半途 第2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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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他同情你朋友少,又念在是老乡的份上,想多帮衬帮衬你。他都知道你当年干了什么了,还是一个劲儿地说你的好话,说你有这个那个的优点,还说你那会儿肯定是因为年纪小才犯错,一点儿都不嫌弃。你忍心把这么好的孩子往歪路上拐吗?席扉都跟我发誓了,说他对你就是最普通的友谊,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老师实在是不放心,怕你误会他的好心,想岔了,更是怕你再往邪路上走!两个男的本来就不该走太近,还好你和席扉认识的时间不长,最好还是彻底断了联系吧,你说呢,秋辞?老师也是为你好,你父母都是那么优秀的教师,你忍心让他们再为你的事丢人吗?”
    秋辞的心里有一只落水狗在哀啼。
    他用一只手死死掐住拿手机的那只手的手腕,拼劲全力才使声带发出微小的振动:“好。”
    然而绝对不可能。
    谈判场上最忌讳就是亮出底牌,徐东霞输定了。
    秋辞翻了翻初中那个班的微信群,原来是那个李斌要结婚了,所以他们当年那件“趣事”再次被提起来。秋辞刚进群时就知道了,他们的老师忘记了,但他的同学们没有,他一进群就一片寂静,而其他时候总是热闹非凡。
    他早就知道,这里埋着一颗定时炸弹。是他非要在炸弹周围跳舞,就不能怪老天把他炸得支离破碎。
    他只是稍微觉得有些不公平,为什么对他而言是永远都跨不过去的丑闻,而对另一个当事人就只是一件小时候胡闹的趣事。好像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对他而言是难于登天,对别人却是触手可及。
    把手机再次关机,在穿过客厅的路程中酝酿出哀愁的表情,打开门,听见盛席扉说:“虞伶给我打电话,说你……”
    秋辞把他拉进屋里。
    他盯着盛席扉的脸看起来,站得很近,面部触到盛席扉的呼吸。
    盛席扉很快就局促得想要说话。秋辞不给他打破暧昧的机会,用肢体打乱他的思路,将头轻轻靠过去,就像累到精疲力竭了,借一面墙休息。
    盛席扉的身体真如一面墙壁那样僵硬,感觉到秋辞是用额头抵着他右边的锁骨,还发现秋辞穿得很少,身体前所未有的薄。
    他两手各拎一袋外卖,怕沾了油会蹭到秋辞光滑的睡衣上,就将两手都举高了,姿势宛如投降。
    第42章 我不是
    秋辞在盛席扉身上靠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抬着头细细地观察他的脸。
    他为什么来?在他知道自己是什么的前提下——哦对,徐东霞刚才说的是,“他其实早就知道你是同性恋”——我不是。秋辞先在心里反驳,才继续想下去,在那样的前提下,他为什么来?
    这个“早就知道”有多早?比去环山路那次还早吗?还是比除夕夜那次还早?还是说早在自己忍不住偷偷地看他的手、他的脸、他手臂的肌肉,那么早?
    徐东霞还说了什么?
    想起来了,徐东霞还说,他知道自己打的什么算盘。
    秋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来打的是什么算盘。
    盛席扉拎着外卖袋子,老实地被打量着。秋辞的眼神让他心里发紧,不仅因为那眼神提防而质疑,还因为那眼神非常的不快乐。
    他鼓起勇气说完刚才被打断的话,“虞伶和我说了你辞职的事,然后一直联系不上你,很担心。我正好知道你家地址,就过来看看,怕你自己在家出事。”
    他在来的路上排练过,这时候应该开玩笑了,说:“怕你真被绑架了,自己解不开。”像缺乏经验的演员直到登台时才发现台词设计得蹩脚,既庆幸没有按照既定剧本念出来,更无措接下来该如何演下去。
    “虞伶?”秋辞说,继续盯着他,“虞伶说什么?”
    “……虞伶说,你工作上出了事,不是你的错,但是你领导搞小团体排挤你,你就辞职了。”
    “虞伶还说什么了吗?”秋辞不期望那个同事能保守秘密。他们这些banker如此压抑,需要在电梯和茶水间里用闲言碎语来按摩神经。已经过去三天了吧,ibd一个叫avery的sa在车里用绳子捆自己这事肯定已经传遍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眼前这人知道多少。
    盛席扉被秋辞用受害者看嫌疑人的眼神盯着,说:“虞伶还说,你可能是冲动辞职,怕你现在心情不好。”
    除了担心,秋辞在眼前这张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曾经多么自得啊!以为自己拥有善于识人的慧眼,已经把眼前这人看透了,高高在上地邀他玩儿捆绑的游戏。
    那天被盛席扉用绳子缠住手臂时有多少快感,乘以一百,就是此刻的痛苦。
    他以前以为眼前这人是化学实验室里的量瓶,清晰的刻度、透明的躯壳,生怕你看不出他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现在秋辞知道了,眼前这个也会骗人,甚至比别人更擅长骗他。
    “虞伶还说什么?”
    秋辞问完这句后,看到对方的喉结明显地滑动了一下。
    他紧张了吗?紧张什么?他在撒谎?撒了什么谎?还是准备说难以启齿的话了?就算难以启齿,那也该是自己,自己才是做下无耻事的那个啊。
    “虞伶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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