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 第2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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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一只不能想的粉红色大象。
    他不敢想秋辞出汗的样子,视线却落到最容易出汗的额头。那里平时都是露在外面的,此时被头发挡住了,看不出是不是出汗了。第一次看见秋辞的头发没有被发胶定住的样子,原来这么柔软——当然只是推测它们柔软。刚刚秋辞靠在他胸前时,这捧柔软的头发就在他鼻子前,他闻到像是刚沐浴过的温热的香气。
    他又看到秋辞的脖子,白白的脖子,想起在车里看到秋辞脖子的那次。当时两人离得就是这样近。那次自己在捆秋辞的手,而这次可以看得更深。
    衣领在喉结以下叠成v形,比衬衣领更慷慨,露出锁骨的一端和咽喉以下从未见过的皮肤。顺滑的布料薄薄地贴着肉体,绚丽的丝绸只是相框,被框住的部分才是重点。
    v形也是箭头,带有指路功能。视线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往下,却被挡在顶角处,急躁地在那儿抓挠起来,想将那两条相交线分至平行。
    一只手将他乱挠的视线抓了现行,抿一抿衣领,大写的v变成小写的v,顶角升到喉咙处,锁骨也看不见了,像是专门防他。
    盛席扉一个激灵,一身热汗陡然凉了,惊恐自己怎么醉得这么厉害!
    秋辞低头吃着饭,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盛席扉诚然曾一直走在光明正道上,但现在他对一条神秘而幽密的小径感到好奇了。这可是一条歧路。它的尽头是血盆大口一样的陷阱。
    秋辞不禁有些好奇,当他由自己想到“同性恋”三个字时,重点想的是哪个字呢?
    是同?是性?还是恋?
    秋辞点的其中一个菜是醪糟鱼片,不知用的什么鱼,有刺。
    他像用舌尖从鱼肉中分出鱼刺那样地分辨那三个字的区别,发现无论哪个,都令他发笑。
    参与者被领进一个空房间独自呆上一小时,
    实验人员在开始计时前不断暗示他们“不要去想一只粉红色的大象”。
    实验的结果是,每一个参与者都表示,
    在这一小时之内,
    粉红色的大象曾几次出现在屋子里。
    第44章 说出来了
    秋辞把吧台上乱放的几只酒瓶都拨过来,问盛席扉:“你喝哪个?”
    盛席扉这时才想起自己还要开车这事,可他已经喝了,还是烈酒。“看你。”
    秋辞拎起一瓶,知道他不认识酒,拔木塞的时候顺便介绍:“是白兰地,四十度。”
    说完他暂停了一秒,下意识抬头看盛席扉。从那张脸上可以看出来,对方也想起那段对话了,“白兰地多少度?”“四十多度。”“啧,烈酒啊。”
    秋辞有些仓促地低下头倒酒。他觉得荒谬,两人才认识多久,才见过几面,怎么竟能有一种分享了许多共同记忆的错觉呢?
    他就像一个酗酒者那样,喝不同种类的酒用同一个杯子。盛席扉对此没有异议,他一直弄不懂秋辞喝的这些洋酒,只是第二杯学谨慎了,先抿了一口,品品滋味,赞赏道:“这酒好喝!”
    秋辞翘了翘嘴角地假笑一下,又和他碰了下杯。
    两人沉默地各自喝了一会儿,秋辞冷不丁问:“徐老师怎么和你说的?”
    所以他讨厌会撒谎的人,需要用酒精做测谎助手,还要多花一百倍的力气去研究对方的微表情。
    盛席扉有些迟钝地愣了一会儿,“我妈和我说,你因为一些事,退学了。”所以不是十五六岁去的美国,而是十三四岁;不是为了大好前程而出国,是违反校规被劝退。
    秋辞推敲那三个字,“一些事……哪些事?”
    好像曾经做出一些事的是盛席扉,他实在难以启齿。他替秋辞心疼,也替秋辞后悔。
    秋辞宽厚地替他说:“和另一个男生在教室里……”啊,天啊,他也说不出来。
    “秋辞!”一个皱眉的动作在盛席扉眉间飞快地掠过,语速却被酒精拖累慢了。他对字句的斟酌比高考写作文时都慎重,每一个字都是先由已不甚灵光的大脑严格筛选,再一个一个地从唇齿的栅栏里放出来:“其实,要我说,是学校的问题。谁小时候没做过蠢事呢?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不懂,应该是学校来教!”
    “他教我怎么masturbate,and how to do it for each other.”
    终于说出来了。
    秋辞瘫痪般的靠到高脚凳小小的椅背上,仰头望着虚无,穿透时空又看到那两名失声惊叫、继而不约而同用手捂住嘴的同学。学校里不允许大声喧哗。
    学校里更不允许手x。
    高脚凳的椅背不适合真的靠上去,硌得秋辞腰疼。这让他想起自己被李斌猛地推开了,腰顶到桌角上。李斌是留级生,比多数同学大一岁,比自己大两岁,那时候自己看他就像看一个大人。就像一个孩子被一个成年人轻而易举地推开,小秋辞倒退好几步磕上桌角,疼得直不起腰来,眼前也一阵阵发黑。但他不能耽搁,着急地抖着手提裤子。
    灵魂再次飘到空中,贴着教室的天花板往下看,看到十三岁时矮小的自己在两名同学的注视下撅着屁股,把掉到膝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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