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怀璧 第65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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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才算安慰,于是最后只取出一块随身的玉牌递了过去。
    这玉牌是去湖心岛的凭证。
    南宫易文盯着那玉牌半晌,终于伸手从他手里接了过去。南宫雅懿见状,径直朝议事堂外走去。可不等他走出屋外,身后的人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你那时候若是没有闭关,是不是必能护得住她?”南宫易文声音哑得像是含着砂砾,他抬头看着站在远处的背影问道,“你说她死前是不是仍在怪我?”
    “你希望她怪你吗?”南宫雅懿问道。
    南宫易文听见这话,霎时间面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来。纪瑛临死前若是怪他,这自然叫他痛苦,可他心里又隐隐明白,她若是不怪他,他只怕更加痛苦。
    南宫雅懿叹了口气:“易文,你想要的太多了。我若是你,就不会追问这些。”
    ·
    从议事堂出来去客庄的路上,经过后山附近的小花园时,卫嘉玉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闻玉。
    闻玉瞧着他手心里躺着一条红线编成的手绳,玩笑道:“这是刚才在议事堂扶你的谢礼?”
    “是那天海棠花的回礼。”卫嘉玉回答道。
    闻玉微微愣了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还准备了回礼,过了片刻才伸出手示意对方替她戴上。
    “那天的海棠花……不值当你特意准备个回礼。”
    她看了眼他身后的花树,没好意思说那晚的花是从别人家的花园里现折的,就在他后头的凉亭旁边,他要是喜欢,她现在还能去替他折几枝回来。
    不过她不说,卫嘉玉见她这副老老实实伸出手又不说话的心虚模样,也猜得到她心里想什么,于是一边替她将衣袖卷上去,一边说道:“这手绳是我拿翻花绳那天叫你割断的红绳捡回去编的,也并非多么贵重的东西。”
    他这一说,闻玉低头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那手绳上有老旧磨损的痕迹,有几处断口也不整齐,并非是用剪子裁断的,而是叫人用刀割开的。手绳的样子十分简单,上面并无任何装饰,但是花样倒是别致精巧。她心里喜欢,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又不禁好奇道:“你怎么还会编这个?”
    卫嘉玉替她系上绳扣:“我幼时多数时候都在院子里,不能同其他表兄弟们一块出去玩耍,便学会了不少这样打发时间的东西。”
    闻玉想起他平日里不是与人下棋,就是陪着幽幽翻花绳,尽是些两个人做的事情,只怕他幼时连捉迷藏都找不到玩伴,心中不禁替他生出几分孤苦。倒是卫嘉玉全然没有想到这些,他替她戴上手绳后,瞧着那手腕上艳丽的红绳,不由低声念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他收回手,一抬头便对上了面前人一双清亮的眸子,眼底不觉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正要说什么,忽然间冷不丁听闻玉说道:“这首诗在山上时先生讲过。”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卫嘉玉一怔,本是没想到她已学了这诗,这才脱口念了出来。这会儿听她这样说,忽然间有几分脸热。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结果当场叫人抓了个正着。过了一会儿,才强作镇定地转开眼,掩唇咳了一声:“戴好了,我们走吧。”
    闻玉起初没反应过来,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之后,也不由的笑起来。她追上前面的人几步,到底没有戳穿,转而问起了旁的事情:“你觉得方掠和朱小小当真是南宫伸杀的吗?”
    卫嘉玉:“你觉得不是他?”
    “只是想不出南宫伸有什么理由要杀朱小小。”闻玉撇了下嘴冷声道,“而且严兴这个人……你在无妄寺也是见识过的。”
    卫嘉玉笑了一笑,不置可否:“严大人断案确实有一套气人的本事。”
    听他这样说,看来此事背后果然是另有玄机。
    闻玉问道:“你已经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卫嘉玉见她当真好奇,思忖片刻才说:“你若是真想知道,今夜我可以带你去看个热闹。”
    第98章 水落石出
    夜至三更, 各院寂静无声。
    有个黑影借着夜色,趁护卫交班的空隙潜入了南宫尚文所被幽禁的院子。从西边窗户跳进书房里的时候,屋内烛火俱灭, 临窗的书桌前趴着一个人影。桌上摆着一盏烧了一半的烛台,已经叫外头漏进来的风吹灭多时;地上一个摔碎的茶盏, 裂成了几瓣, 白瓷盏里盛着一点早已凉透了的茶汤, 等明早仵作进屋, 便能从里头验出毒药。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翻窗进屋的黑影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了那具趴在桌上的尸体旁, 又拿出半包毒药, 故意弄洒在桌上。这样一来, 任谁进了这个屋子, 都会觉得这书房的主人是留下遗书之后,服毒自尽。
    做完这一切后, 那黑影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书桌后男子的鞋面上。那是一双黑色皂靴,谁会在入睡前仍在书房穿着一双外出的皂靴?
    来人瞳孔一缩, 已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站在书房里,屏息凝神地细细听了听这屋子四周发出来的声音。太安静了——这样暖和的春夜里, 四周竟是几乎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早已设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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