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臣(科举) 第12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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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脖子,双眼亮晶晶的:“我才不怕呢!”
    谢良臣也只抱了这么一下,随即便将人放下,谢存墨过马上就要满十岁,算是大姑娘了,便是他心中再将对方当小孩子,也得注意分寸。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对家人实在亏欠,以前女儿小的时候他还在钦州任职,每日的公事也繁杂得很,后来回了京城,要办的事就更多了,而且还有近一年的时间都在北地。
    如此不知不觉间,女儿就已经长大了......
    “夫君?怎么了?”盛瑗见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担忧问道。
    “没事。”
    谢良臣又摸了摸女儿的头,让她先去前头正屋,自己则与盛瑗讨论吊丧的事。
    “祖父和祖母去世,我没有辞官回来守丧,乡邻该是有很多人都在骂我吧。”
    盛瑗见他皱眉,坐过去,手搭在他的手上,柔声道:“夫君胸怀家国大事,再说陛下也已经下旨夺情,纵是有人说什么,夫君亦不必挂怀。”
    听她这样说,谢良臣便是知道的确有人觉得他这是不孝了。
    “爹娘可曾怪我?”
    他从没打算真按古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因为任何事都以一个“孝”字来论对错,他觉得太过偏激。
    只是他早已将赵荷花和谢石头看做了今生的父母,若是他们也怪他,谢良臣难免还是会觉得难过。
    盛瑗见他只问公婆二人的态度,便知夫君所担忧的不过是家人如何看他罢了,于是宽慰道:“那时祖母于睡梦中去世后,祖父又跟着去了,爹娘伤心难过,便立刻派了人与夫君传消息。”
    “本来二老是盼望你能回来的,但是伯祖父言,若是你那时去官罢职,恐怕过不了多久整个谢家都要承受灭顶之灾,爹娘明白了,也就未怪夫君。”
    听谢平亦为自己说话,谢良臣好受了些。
    只要亲近的家人不误会,别人怎么看他,谢良臣都不会往心里去。
    “我既是回来了,明日自该去祭奠祖父祖母,同时也该去拜访老师才是。”谢良臣又道。
    盛瑗点点头:“东西都是准备好了的,只爷爷他常住县中,等夫君守完丧,我再让人驱车送信。”
    这里的守丧不是指谢良臣就要常驻平顶村,而是因为时间不够,所以他只能以日代年,在祖父母坟前搭一草棚,住上三日。
    在此三日内,他既不能吃肉也不能饮酒,每日除了少量水米之外便不食他物,同时还得时常哀悼痛哭,看书也只能看《孝经》。
    平顶村以及附近的百姓也都知道谢良臣去草棚里住了,暗中观察的不在少数,还有人说他既然能在人死后都不回来,定然是贪图富贵,想来这三日里他定忍不住,会偷偷喝酒吃肉。
    可惜无论他们何时来看,都未见谢良臣有什么过分举动,反而时常听他在坟前念诵《孝经》,每每清晨、正午和晚上皆要哭泣告罪先人。
    有时他哭得太动情,还让围观的人都差点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三日后,谢良臣满面憔悴胡子拉碴的回来了,人也瘦了一圈,看着像是一下苍老了十岁。
    换过衣裳,洗漱完毕,谢良臣休息一日便又去拜访了盛平顾,或者说盛襄之。
    自从王霄被抄家之后,盛平顾心愿已偿,他的心思便全放在了教书上。
    两年前孙秀才因病去世后,两人合办的书院便只他一人任山长,谢良臣怕他年纪渐大,太过劳累,因此此来除了问安之外,也有劝其退休的意思。
    盛平顾本来看到他很高兴,闻听此言,立刻就搁下茶杯,瞪眼道:“如今你年不到四十便成天想着撂挑子不干,老夫将孙女嫁给你,可不是要她以后跟你上断头台的。”
    “老师误会了。”谢良臣见他生气,只好好言相劝,“弟子是担心老师太过劳累,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盛平顾白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官,日日忙于朝政,心生烦恼,打算哪天将朝中事情安排妥当,随后便要撂挑子不干了,自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
    心事被拆穿,谢良臣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对方还是这么敏锐。
    他之所以读书考科举,最开始的原因不过是不甘于底层无法出头的农家子身份,后来读书多年,见识日广,看到的民间疾苦多了,虽原本私心是想着自己能尽量让这个世界便好一点,由此他也能过得舒服些,但是心中亦有些怜惜苍生疾苦。
    由此,每每在任上时,虽是为了政绩故,但也多劳民政。
    可要说如此就要他完全奉献自己,鞠躬尽瘁一生,谢良臣自问还未高尚到如此地步。
    且从来栈念权势,不懂得急流勇退者,向来也没什么好下场,毕竟总要给后来者留以机会。
    所以此刻听盛平顾如此说,谢良臣也只好道:“老师想错了,学生正是因为考虑到一家老小,这才打算大功告成之后,功成身退。”
    汉朝时,张良为高祖打下江山,开国三杰里头只有他能善始善终,萧何、彭越后皆为高祖所杀,他从来知晓,一人若是紧攥权利不放,越是到后头,越是凶险难测。
    盛平顾瞥了他一眼,目光审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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