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打工手札 第110节(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李佑白沉默了下来。
    周妙捧着手臂,只觉想说的话胀满了胸腔,沉甸甸的,可是真要她说,又不知无从说起。
    昨夜道七坦然赴死,其中缘由虽是因杀简氏而谢罪,但究竟为什么杀简氏。
    道七未明言,简青竹不敢言。
    然而,她觉得李佑白早已知晓。
    因而他对于道七滥杀无辜,既是厌恶,又是了然。
    道七杀了简临舟,就是为了守住不见天日的秘密。
    她细致地打量着李佑白的表情。
    他身上虽已换过了朝服,神色却极为倦怠,只道:“卯时快到了,该往华央殿去了。”
    周妙应了半声,却听他又道:“你也回殿歇息罢,下朝后,我再去寻你。”
    “嗯。”
    天明过后,风雪渐停。
    冬天的白日光照到雪上,白得发亮。
    周妙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但因为手臂太疼,又被疼醒了。
    她乱腾腾的思绪经过一觉浅眠后,仿佛清明了一些,但她躺在榻上,心中依旧大感震惊。
    李佑白是金翎儿与道七的儿子。
    十数年的光阴流转,无人知晓。
    简临舟因简丘之故,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皇帝的隐疾。
    那道七是何时知道的?是一直都知道,还是因为简临舟所言,从而知晓?
    李元盛呢,难道他就始终被蒙在鼓里?
    李佑白确实不像他,但也不像道七。
    李佑白自八岁后便被送去了池州,兴许李元盛即便真的看他越来越陌生,也是聚少离多的缘故。
    周妙转念又想,简青竹既已知晓,可是如今的她手中还有证据么?
    昨夜的道七生了死志,他若真死了,死无对证。
    况且,若是简青竹真杀了他,她往后就再难翻身了,便是报了仇,杀人的苦果也会让她余生为之痛苦。
    道七,着实可谓殚精竭虑。
    周妙怅然地叹了一口气,避开手臂的伤处,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门扉处忽而传来响动。
    周妙警觉地翻身而起,绕过屏风,见到了李佑白。
    他抬手摘下了珠冠,随手弃之一旁,珠子哗啦啦响了一阵。
    周妙只见他面露疲惫地径自半躺到了屏风前的坐榻上。
    寝殿中再无旁人,周妙顺势也坐到了榻前的月牙凳上。
    她不言不语地坐着,只顾盯着闭眼假寐的李佑白。
    等了一小会儿,“你猜到了?”李佑白睁开眼睛,问她道。
    他的眼色黑白分明,可眸光黯淡,大有几分不悦。
    周妙老实地点点头,她要是故作天真,装傻充愣地去问李佑白道七为何要杀简氏,才是真正地自掘坟墓。
    李佑白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仿佛在细察她的神情,默然片刻,他忽而笑道:“妙妙,既然你已经知晓了我全部的秘密,往后你再也不能离开我半步了。”
    周妙愣了足足十数息,才倾身凑到他脸前,牢牢地盯着他的眼,惊道:“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话说了么?”
    诸如初闻身世的怅然,得知因果的酸涩,原来你爸不是你爸,你爸真的爱你的释然,抑或是往后权柄的隐忧,一类云云。
    他的眉睫乌漆漆,眼中冷光一闪,话音亦是冷冷淡淡,不答反问道:“你以为我还在意么?”
    周妙忍痛抬起双手,按住他的脸颊:“你在意。”
    李佑白冷笑一声,轻轻拂开了她包裹着白纱的右手,沉声道:“朕不在意。”
    周妙就势以右手掌贴住了他左边胸膛:“你的心跳很快,你在撒谎。”
    李佑白复又低笑了一声,起身坐定,望着周妙,缓缓道:“李元盛从前教我掌弓,四岁时我便有了第一把乌木短弓。其后一年春来早,他引我去猎场射鹿,我犹记得我们不久便遇见了一只梅花鹿,我脚步轻,行到稍近处,方才拉弓,只是我想讨好他,特意回望了他一眼,想让他知晓,他教我的掌弓之术,我都学会了,可是彼时的李元盛亦拉开了他的乌木长弓,而他的箭头并非指鹿,而是对准了我。”
    周妙瞪大了眼,心中沉沉而落,却见李佑白扬唇笑道:“自此之后,我便时常猜想李元盛根本就不喜欢我。后来我寻到了一个宫里的老嬷嬷,人之将死,她告诉了我,当年金翎儿并非因李元盛“去母留子”身死,而是自缢,她是自缢而亡。她生下了我,便自缢而去。”
    周妙不知不觉地攀紧了他的手臂。
    “庄沉舟,若真有心,不该如此懦弱,若真有所求,便欲尽可取之。”李佑白的笑意淡了,“事后追悔莫及,惺惺作态,又有何用。”
    周妙心头一凛,李佑白怨恨李元盛,他也怨恨道七。
    “你哭什么?”李佑白眉心皱拢,抬手抹了抹周妙的眼角。
    周妙其实不晓得自己何时哭了,可被他一抹眼泪,眼泪顿时流得更凶,她的鼻头酸涩,眼睛发胀,心头怅怅,好似起了一层薄雾,索性哇哇大哭。
    李佑白眉头越皱越紧,愠恼道:“别哭了。”
    周妙胸中酸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朦朦胧胧的视线中,李佑白无可奈何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