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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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周行之却莫名感觉此女眉目特别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手上捧着一盘糕点和一壶酒,侧身走了进来,婀娜多姿的身段,凝视他,眉目动了动,轻声道了句:“公子,有失远迎。”
    他直起身,满面的肃穆,谦逊地作揖,“姑娘,我已按照要求,前来登门归还绣球。”
    那姑娘浅笑盼兮,踩着碎步将糕点和酒置于桌面,“公子,别急啊,来陪奴家小酌几杯。”
    他敛了敛下眼睑,回:“姑娘,在下不胜酒力,怕无礼于姑娘,不便饮酒。”
    说着便掀足就要拉开木门,却在下一秒被一双纤细的手握住手腕,拦住了他的去路,“你退了绣球,于奴家而言便是失了信,奴家在蓉城讲会被人看不起……”
    他的脚步一顿,侧目看过去,不动声色地撤出手腕,背在了身后,那女子的手掌一空,愣了愣,垂目,而后有再一次抬起,双目盈出泪珠,“赔罪酒该是公子的礼节罢?”
    屋外的夜色笼罩,偶有微风拂过,擦着纸窗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烛火摇曳,他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渐渐生出些诡异。
    那女人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就一杯。”随后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他闭了闭眼,睁开时向外撂了一眼,眼神里有莫名的焦虑,但也只有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女人仿佛捕捉到了这一瞬。
    低声笑道,“公子是在顾虑随身的小厮吗?”
    周行之却在这一刻知道她在说谁,虽然他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关于之前的任何记忆,只是他知道那人永远都会在祁妙身上停留目光,刚刚那一瞬想必也是顾念了祁妙吧。
    他微微侧了侧身,这才说话,“是,在下已于书童约好时辰,不便久留。”
    “公子可谓性情中人,对下人都如此体贴。”她笑了笑,回身给他倒酒。
    屋内静默地只闻淅沥沥的水声。
    一杯还未倒满,便听到他说,“她不是下人。”
    那女子一愣,抬头看他,见他面色有些不善,心觉自己说错了话,倒是没细想,满脸歉意道:“是奴家冒犯,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话术一顿,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矮凳,笑了笑,“公子请坐。”
    见他不坐,又加把力,“既然公子与书童约好,那的确不方便挽留,喝了这杯酒,就当给奴家赔个不是。”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淡漠寡淡的唇线抿的笔直,缓缓坐回矮凳,伸手接过桌上的那杯酒,掀眼看她一眼,见她浅笑与他对视,咬了下后槽牙,抬手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女人目光波动,跟着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也执起了酒杯,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笑意,“公子海量,奴家自当奉还。”
    说完便饮了酒。
    他胸膛轻轻起伏,见她饮完,霎时站起身,作了一揖,“在下已做到,不愿久留,现……”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胸口似有千斤顶袭来,浑身开始燥热,嘴唇顿时煞白煞白,“这酒……”
    那女人目光冷清,早已不是顾盼之华,冷声道:“接我绣球,拒我之外,你真当我海量?”
    她不再称自己是奴家,直言了当地看着他,近了近身,软香温玉贴着他的胸口,“公子,奴家不好吗?”
    屋内一下变得暗淡,烛火晃了两下,熄灭了一盏,窗外的门廊上有微弱的光透过窗纸照了些许进来。
    他咬着牙后退了一步,背过身,面色扭曲,手掌撑在了桌子边缘,手抖得厉害,大口喘气,说不出话。
    那女人却再次贴了上来,芊芊柔夷抚上他的背脊,“不舒服吗?需要……”
    “啊!”她猛地摔倒在地,面纱坠落,露出了整张脸,周行之为之一振,那是——
    和徐茹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会?
    真的有平行世界?
    但来不及思考,那人大口喘气,汗水淋漓,左手指甲紧握桌沿,不停地再抖,痛苦而扭曲的神色让他看起来特别吓人,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左手捂着胸口。
    他睁开眼,眸里尽是狠厉,朝外看了一眼,跌跌撞撞要往外走,但刚跨出门槛,便重重地磕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
    那与徐茹长相相同的女子,狼狈地站起身,扯了扯自己的衣裙,踢掉掉落在一旁的面纱。
    踩着碎步缓缓地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那人。
    面色如死灰,嘴唇煞白,她静静地看着,忽然抬手拍了一下,从门外长廊窜出了两名仆人模样的人。
    “给他搬进去。”
    “是!”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给他搬到了屋内,推开屏风,内里居然有一张精致的红木矮床,两人给他放在了床上。
    女子只身走了进来,微微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这么弱,看看有没有死?”
    其中一人便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面色一惊,说道:“回小姐,脉搏微弱,这位公子应该是有先天隐疾,万一……”
    “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是!”
    两人毕恭毕敬地向后撤了几步,转身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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