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病公子失败后 第4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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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与她说。”
    知道当年内情的人,其实很容易听出夏筝对自身的开脱和狡辩。
    其实江晚宁生父的真正死因,并非是江鹤一人所致。而是当年夏筝被江鹤怀疑与人有染后,不想旁人平白遭罪,又觉得江鹤奈何不了一个三品官员,索性承认自己和江晚宁的生父有来往,口口声声说自己宁做他的妾室也不愿做江鹤妾室。
    江鹤受此大辱,连事情都没有查验清楚,便残忍杀害了江晚宁的生父。
    夏筝唇角哆嗦,呆呆坐在原地。
    江愁予看了眼怀中昏厥的人儿,目光渐变得柔和:“不揭发你,并非是因为你。”
    江愁予最后看了夏筝一眼,脚步迈开。
    “今后,你便好自为之罢。”
    -
    江晚宁醒来时,恰是落暮时分。
    二人的床帐正对一页百合纱窗,质地轻薄的床帐偶尔被袅袅香风吹拂,在她的角度可以看见灿烂霓霞,以及天边时卷时舒的流云。江晚宁的眼睛空落落地盯着那处发呆,不知不觉里流下的眼泪洇湿枕帕。
    她的哭声小小,仿佛刚出生的幼猫崽崽。
    凉夏手里正握着一根绡金丝拨弄铜盆里面的暖炭,偶尔爆破的剥哔声掩盖着床帐里面的哭声,致使她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反倒是坐在外室圆桌上的郎君合上古籍,快步朝里面走过去。
    凉夏怔怔地坐在那里,甚至来不及想明白他是怎么听到夫人哭声的,便见他回首不耐烦地睇目过来,道:“出去,传人备膳。”
    凉夏反应慢半拍地点了点头,没走几步又忍不住踅身看过去一眼。见郎君不知在什么时候脱靴躺入了床榻里,幽幽浮动的床帐缓缓地描摹着二人的身形。依稀看去,是郎君用阔绰的肩膀抵住夫人的脸颊,另一只手掌抚在夫人背上一下下地给她顺气。
    他有意在哄夫人,声音特地放清放缓了。
    听起来温温润润含含糊糊,像是夏日正午里迎面扑来的热风。
    凉夏依稀见听到了几句话。
    “别哭、别哭。”
    “你想想、你仔细想想,我是夏筝被江鹤强迫的奸|生|子……”
    “腓腓却不一样了……腓腓是我的珍宝,是你爹爹娘亲最爱的珍宝,是所有人都翘首企足生下来的孩子……”
    这大抵是凉夏这小半生里听到过的最血腥最令人窒息的哄人话术了。这世上哄人的甜言蜜语何其多,那原先的江府三郎君更是一套接着一套把人哄得找不着北。哪有人把自己的陈年伤口再一次撕得血淋淋,主动送上去比谁惨的。
    做这事的还是这样敏感多疑的郎君。
    而且被伤害的,还是郎君那颗一下子就容易支离破碎的心。
    第41章
    帐里啜声不绝, 伴随郎君的低声抚慰。
    江晚宁双目似水做成,又似泄水闸门,一下子淅淅沥沥、来势汹汹地打湿郎君的手边鲛绡。随着串串泪珠的滚落, 她头脑中填充得胀胀鼓鼓的繁冗思绪仿佛被一并排出, 只留下了一片空白。
    江愁予的抚慰乘势地挤了进来。
    他一字一句地、庄严郑重地与她耳喃。
    “腓腓、腓腓。我很高兴,我真是高兴。”他低了低头, 干净而不掺杂一丝妄念的吻如羽毛一般轻柔地落在江晚宁的眼睛、鼻尖、额头和侧颈,“你和夏姨娘说的,我在外面听见了,我全部都听见了……”
    她称他过去无错, 她和夏筝辩驳他何辜。
    即便提及他的话不过寥寥无几, 却像是一颗堕落星子,在极速摩擦天穹时燃烧成撩人的热度,擦过他的耳畔, 砰得一下撞入他心上。
    他幼年在阖家上下的冷言冷语中度过,再困难时顶多有三两个心慈的仆从对他投之以同情的一瞥, 从未有人说过, 他沦为夏筝和江鹤之间的出气筒是否无辜。后来他从于陈渊门下学习道业, 因为身子薄弱的原因也跟着他研习医术, 然而陈渊传授的学时有些显得迂腐, 他为了精进课业, 会捉捕生禽用以摆脱纸上谈兵的空谈。此事被陈渊知晓后, 一顿责骂不说, 至今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他从前在旁人的辱骂冷眼中度过,以至于他这个人渐变得扭曲与失格。
    可她, 这般柔软而天真的她, 在那一日料峭春意里、萧瑟的春雨里横冲直撞地闯入了他的世界, 此后便一直身体力行地告诉他,即便是像他这样的人,或许也值得被人喜爱。即便在他暴露真面目后两人闹翻了脸,在今日夏筝泼来脏水时,她在潜意识里仍旧维护着他。
    “腓腓,我……”
    世间人人皆以语言来沟通,即便是不认道理的生禽猛兽,它们会通过各类不一的声音来交换讯息。然而江愁予却在这一瞬里觉得语言是何等得苍白而无力,他应当用何种话术来感激她对他的好?
    “别哭、别哭。”他试图将她捧高,便自甘下贱地道,“我是夏筝被江鹤强迫的奸|生|子,我的腓腓却不一样……腓腓是我珍宝,是你爹爹娘亲在世上最期待的珍宝,是所有人都翘首企足的孩子……”
    帐上悬着数只亮银色铃铎,轻轻晃动之下流熠着他千千万万个皓影。
    江晚宁恍觉得被他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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