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冷酷无情 第5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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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这片大泽可以遮掩它的存在……”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好像在思考,假如泥怪不想要它,那该怎么给他找一个能够在大泽底生活的主人。
    泥怪喉咙咕咚一声。它虽然弱小,却也有些天赋,能够窥看人朦胧的情绪,看得越久,就越明确。它看出来了,这个人对血锈刀的厌恶是真的,它也的确一直没有从这个人身上觉察到对自己的杀意。
    也许……也许这真的是自己的机缘呢?
    “假如……假如您说的是真的话……我可以发誓……”泥怪乱七八糟抖着嗓子道,“我绝不会乱说。您要是还想要它,我绝不敢、绝不敢觊觎。您要是真的不、不想要了,我、我……”
    但朗擎云并没有注意泥怪的话,他的注意力都在道种忽然散发的韵律上。那韵律漫延到血锈刀上,展现出一种奇妙的波动,仿佛它可以解析血锈刀中的“无上道藏”,只要他留下血锈刀,道种就可以借助血锈刀助他修行更进一步。
    啊……朗擎云微笑起来。
    我知道了。道种,你也想要血锈刀。
    “谢谢。”他对泥怪温和地说道。
    泥怪大喜,道:“您别这么说,是您给了我这天大的机缘,我该谢……”
    它的话才说到一边,突然僵住了。朗擎云设在他身上的禁制连着它的性命一起破碎。泥怪茫然地看着朗擎云,不明白为什么。它感觉到朗擎云的谢意是真的,而且它确实一直没有感觉到杀意……
    朗擎云看着死去的泥怪,他的神色还是那般温和平静。
    谢谢你助我试探出了道种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它不是所谓的“大道之种”、不是某种规则的显化、不是前人制造的修行指引……而是一个有着自己想法、有着自己所求、有着暗藏深处不可告人之秘的,某种“活着”的玩意儿!
    活着的,就是可杀的。
    而且,朗擎云轻轻抚着刀身上被血锈包裹的那一截,道种啊……我觉得你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做的那些梦。
    血锈刀、血锈刀,争夺它的修士如此之多,所有人都这样称呼它,好像它本来就是一个整体。但拿着血锈刀这么久,朗擎云却有了另外一种想法——“血锈”和“刀”是两个部分。
    这是很简单的看法,只是所有人都被无上道藏迷了眼,便忽视了这一点。人人都以为血锈是刀上的封印,人人都以为要除去血锈才能见到“刀”上的无上道藏。
    但是,血锈刀上的无上道藏,凭什么一定是在“刀”上,而不可能是在“血锈”上?
    朗擎云低低地笑。
    他的识海如酷寒的冰原,在他放开对道种的限制后竟又似透彻的明镜。镜面已经彻底覆盖了每一寸,但在镜面之下,还藏有一道剑痕。
    朗擎云将自己对道种的念头藏到了剑痕当中,道种似乎并不能觉察。
    他把自己潜藏在冰层之下,等待足以破冰而出的那一天。也许直到他死去,都不会有那一日。
    但已经无所谓了。
    他收起血锈刀,向不知处的前方走去。
    他在寻找,也在等待。寻找一个能用血锈刀杀死道种的方法,等待血锈当中的梦境告诉他如何再给它封上一层血锈。
    ……
    在朗擎云前行的路上,一座隐蔽的机关阵法正在铺设。
    关千锁和陆渐休想要得到血锈刀,但关千锁又恐此举得罪了剑尊。
    他们需要让行动尽量隐蔽,最好不要使剑尊觉察。若被觉察,则不要暴露他们已经猜到剑尊想要得到血锈刀的事。
    这其间的分寸分外重要。
    他们要做好从剑尊手下夺得血锈刀的准备,却又要做出并非要与剑尊争夺血锈刀的姿态。
    ……
    “你猜,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过来?”宁闲眠道。
    关千锁只盯着眼前的欲望,便别的什么都瞧不见了。蠢得不忍直视。
    “他又非我门下,我猜他作甚?”双文律道。
    宁闲眠笑完又叹:“不知印开天何时归来。”
    印开天陨落于三千年前的劫难当中。乾坤不负众生,所有为乾坤而陨的生灵在轮回休养其间,皆有天地为之遮掩。她的敌人找不到她,她的朋友也找不到她。哪怕这段时间正是她最脆弱的时段,也不需要朋友的看护,因为乾坤会看护她。
    当年双文律即是如此,直到一千八百年前,他魂魄休养得差不多时,才重投此身,再入剑阁当中。
    双文律没有说话,他在看关千锁。
    关千锁已经布好了陷阱。
    他布置的机关阵法名为“千机”。
    千机云锦重,一片银河冻。
    这是天工楼最有名的“困”字机关。这门机关术原本已经残缺,是天工楼在千百年中根据残图重新完善出来的。
    千机阵中有万千银丝,可柔可刚、可虚可实。柔时如云雾重锦,阵中人茫茫难见,发力如泥牛入海;刚时如坚冰庚金,阵中人寒意僵骨,所触皆刚硬锋锐。
    刚柔并济之间,虚实变化无穷,陷入此阵的修士,几乎没有能靠自己逃出来的。
    现在的千机阵已经又有不同。在得到归元珠的这段时间里,关千锁从中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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