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 第2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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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收云散,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味。
    司马光站在张载那间静室的门口,望着室外放晴的天空,再回想刚才他与明远的对话。
    现在回想,似乎只是一场简单的辩论。
    除了张载那“生产力”的理论以外, 这场辩论没有带给他更有新意的论点, 而现在细细回想起来, 司马光也不觉得有多震撼。
    可就在刚才, 明远在侃侃而谈的时候, 司马光分明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力。
    尤其是他结尾的那一句, 令在场每一个人都心神激荡, 包括司马光自己,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很难忘记这个场景。
    司马光回过神,望向坐在室内, 神色安详的张载,极为礼貌地询问:“横渠先生, 令高足……明远,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张载轻轻扬起唇角, 简单回答了两个字:“赤子。”
    司马光怔了怔, 他更想了解明远的家世背景,没想到张载却答得如此言简意赅。
    司马光只得转向吕大临。
    这位蓝田吕氏“一门四进士”之中最年轻的一位便迅速将明远的背景履历说了一遍。
    司马光听说明远一下子交了200贯的束脩,又出了2000贯资助张载的书院购置田地,顿时在心里哼了一声:原来如此。
    不过一介纨绔子弟而已。
    他认定了明远是个“纨绔”, 家中豪富, 又行事大方,四处撒钱, 难怪横渠门下, 人人对他如此看重。
    然而吕大临也是个人精, 一眼就看穿了司马光的心思,当即话锋一转,说:“远之师弟事母至孝,也能惠及他人。他在长安城中亲身实践了先贤所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多得乡里四邻敬重。不知道学士可听说过‘盲道’吗?”
    司马光茫然了:“‘盲道’?”
    这会儿吕大临说话似乎少了当初明远说话时的那种气势,也不会有四周突然安静下来的情况发生。但吕大临硬是凭借新奇的名词吸引了司马光的注意力。
    事实上,明远不止是在自己家中为母亲修筑了盲道。
    他以为母亲“祈福”为名,在长安城中盲人最多的一个坊里,为整个街坊都铺设了盲道。让视物不便的人们能够借助盲道,至少在坊间出入自由。
    “司马知军,这事您不会不知道吧?”
    吕大临略带讽刺地反问司马光,司马光知永兴军,兼任京兆府知州,算是一地父母官,来到地方上一月有余,却连这样一桩被传为美谈的“义举”都完全没有听说过。
    吕大临虽然在师弟们心目中是个极其古板的师兄,是严格绝不徇私的“教务主任”,但是护起短来,却也是谁也不让的。
    司马光沉默了。
    隔了良久,他才点头感慨了一句:“此子……奇特。”
    当然,司马光心中对明远的真实评价是:这小孩是一个奇特的纨绔。
    “横渠先生,此子还需您适当教导,方能成大器。”
    其实司马光到现在心中还未抹去刚才与明远对话时留下的深刻印象,尤其是上天“咣当”一声惊雷,随后明远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必要的战争就是正义的战争。”
    司马光有心修史,他想要像太史公那般,将历代至今的历史整理记录,并以史鉴今。而明远说的这话绝对是无数次被历史证明了的道理,司马光心中一清二楚——
    只是却不能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
    司马光这般请求,也是出于对明远的保护。其中拳拳之意,张载与吕大临不可能听不出。
    此刻张载微笑着点了点头:“学士放心。”
    “远之他……可不只是个富家子弟。”
    说完这一句,张载便轻轻咳嗽,再也没把话说下去。
    *
    明远却并不关心司马光对他是个什么印象。
    他这两天正在抓耳挠腮地忙着宣传“青苗贷”的事。
    舒家两位舅舅问清楚了关于“青苗法”的详细情形,心满意足地回眉县去了。
    他们和明远一起编写的童谣也在长安各处传唱开来。
    张嫂顺利贷到了青苗贷,开了新店,新店生意火爆,看起来用不上两个月,一个月,就能连本带利,将官府贷给她的贷款都还上。
    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而明远也觉得自己可以甩手不管了。
    谁知,邻居好友薛绍彭把他的所作所为都写在家书里,告诉了他家老爹,如今的江浙荆淮发运使薛向。
    薛向一读:难怪“青苗法”在陕西路推行得如此顺利。
    他顺手转发,将这些内容都告诉了当今入主政事堂,主导新政的王安石。
    王安石读毕,第一反应是想要点赞。
    竟有与朝廷官府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小民自发地拥戴“青苗法”,他能不高兴吗?
    但再看看薛绍彭所转述的明远言论,见提到推行过程中有些弊病,王安石心中又有些不喜。
    但对方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王安石可不能因此就和对方计较;而且对方又是张载门下弟子,王安石多少要给这位经学大家一点面子。
    于是王安石知会薛向,要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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