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 第21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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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远这是一碗水端平,好让蔡京知道,他不过是他众多知交朋友之一,远远比不上远在西北的某人。
    只见蔡京低下头,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那枚怀表的背面表壳。
    那枚怀表背面由高手匠人镌刻了一枚“回头鹿马”,寓意最是吉利。而明远送给他人的每一枚怀表,背面的花纹都不一样,只有蔡京的是这个图案。
    蔡京以指肚轻抚着那背面的图样,唇角微微上扬,流露出几分志得意满的样子,似乎已经见到了自己将来身居高位,手握权柄的模样。他似乎在说:远之,高官厚禄、马到功成,固我所愿也。
    第202章 千万贯
    熙宁五年初, 杭州太守沈立调任审官西院,尚书刑部郎中陈襄移知杭州。
    陈襄是苏轼的好友,明远因此很快就见到了这位新任的杭州太守。
    这日刚好是二月十五日, 俗称“二月望”, 浙中风俗,这天是“花朝节”, 正值仲春景色明媚,花事正好,是杭州城左近最堪游赏的时节。
    因此苏轼在钱塘门外玉壶园中宴客,请了新任太守陈襄, 也请了明远和一干府学里的年轻士子们前来作陪。
    陈襄大约五十来岁年纪, 相貌清癯, 颏下却留着一把令苏轼颇为羡慕的美髯。
    明远拜见陈襄之时, 苏轼最快,已经挑着最重要的把明远在杭州的事迹都说了一遍, 其中颇多褒奖溢美之词, 令明远难免汗颜, 再三谦让:“子瞻公, 您过誉了。晚生后辈哪得如此?”
    却只见陈襄拈着胡子轻笑,道:“这位明远之的事迹, 我听过的。”
    明远一怔:他在杭州办的这些事, 竟已传得这么远了吗?
    谁知陈襄说的却是一桩旧事:“伶牙俐齿, 气死唐坰, 如今早已是全汴京都知道的笑谈。”
    他说的是去年明远离开汴京之前,与唐坰在开封府的那一场“交锋”。能将牙尖嘴利的御史气成那样, 汴京的官员们大多是佩服的。
    明远微囧:这……不能算是什么光辉事迹吧!
    好在陈襄要见的年轻士子不止明远一人, 苏轼又将秦观等一干在府学进学的年轻学生介绍给知州, 陈襄的注意力便暂时离开了明远。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就谈到了今秋将要举行的乡试。
    陈襄望向苏轼:“子瞻,今秋乡试要偏劳你主持了。”
    秦观等一众年轻士子中,有不少是打算今秋应考的,顿时都眼光热切,看向陈襄与苏轼。
    却见陈襄脸上的笑容逐渐转苦,叹息道:“只是这科举之法既改,今秋乡试,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原来,去年二月,朝中新党就已经公开宣布了改革后的科举制度:诗赋文章不再作为考试内容,而是专考经义,只考《易》、《诗》、《书》、《周礼》中的一经,兼以《论语》、《孟子》。
    也就是说,科举考试重新划定了考试范围,并以经义局新颁布的《三经新义》作为考试的标准教科书,备考真题集。
    以前以诗赋作为考试科目时,学生们备考时需要熟读《四书五经》,并且具备一定的文学鉴赏与表达能力,才有希望通过科举考试出人头地。
    但现在,大家都只要刷题就好了。
    “天下士子,便只知学经”——陈襄的叹息声便是表达他对这种局限性很大的科举取士方法的疑虑。
    谁知苏轼却展眉一笑,道:“陈大府莫须过虑,不管那举士之法如何改,至少我们两浙出的人才,绝不会有半点不如人之处。”
    陈襄惊讶地望着苏轼,不知这位名满天下的苏大才子何出此言。
    苏轼便向陈襄解释:这是因为府学中有了社团,社团既建立,与以前府学里的情形又不一样了——
    如今文学社正在忙着收集和评价民间故事,以其为题材创作诗赋、新杂剧,并撰写评论文章;农学社正在杭州周边的乡里做着筛选稻种的实验;而算学社则正在“学以致用”,帮助农学社丈量土地,计算面积,以确保实验结果的绝对准确……
    “大府,如今‘两浙路’的学子们,多半秉持‘学以致用’的目的,府学也为他们提供了钻研与交流的机会——将来参加乡试,只要将那《三经新义》背熟即可,对他们来说,反而不是什么难事。”
    陈襄听着睁圆了眼,实在是没想到,他来接手杭州知府的职位,治下的府学里,竟然已形成了这样的风气。
    这时,秦观恭恭敬敬地将一本装订整齐的册子双手奉上:“陈大府,这是我等府学学生各社团近日的成果合集,请大府过目。”
    陈襄接过来一看,之见那是一本装帧精美,刊印清晰的册子。那封皮上印着《西湖丛谈》几个大字。
    他随意翻开目录,便见到《两浙民间关于“白蛇故事‘的比较研究》,《西方逻辑学试论》、《浙东水土改良与水稻种植》这样的文章标题。
    陈襄刷地一下就把册子合上,用又惊又疑的目光望着苏轼,心里在想:这……究竟是不是走上了另一个极端,矫枉过正,士子们又都偏离了经义大道的方向,专门研习那等“形而下”的细枝末节去了?
    苏轼却笑道:“陈大府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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