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 第24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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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置于死地,都不能绕开我大宋。”
    苏轼点点头,表示有道理。
    但他拈着胡子,又提出了一种可能:“除非辽主续弦,再度生下嫡子,或可以与那位一争。”
    明远却心知:按照历史,耶律洪基的生儿子命和赵顼一样不好,耶律洪基的直系继承人就只有耶律浚和孙子耶律延禧两个。
    而现在的局面,与他所知的“历史”并不完全相同,萧扬还未成婚,辽国的末代皇帝耶律延禧还未生出来。
    所以辽主必然有求于宋。
    “那么……”
    苏轼想了又想,觉得明远的说法并无太多破绽。
    “我们如今又该如何做呢?”
    明远自信已经深思熟虑,能够给出答案:“就把他当成是萧扬来看待。”
    “万一辽主真能找到他,我们就推得干干净净,就说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苏轼想了很久,用于眼露狡黠,望着明远,笑道:“远之啊远之——”
    “你不厚道!”
    第225章 千万贯
    从此, 萧扬作为明远的“远房表弟”住进了凤凰山上明远的宅子。
    萧扬并没有择席的毛病,纵使有,也在他自北而南逃亡的路上全都治好了。
    但是他自从进了明远的家门, 便觉得处处新鲜, 处处不懂,自觉像是个傻子一般。
    首先是计时。
    明家从上到下都认得钟表, 几乎每个房间内都悬挂着自鸣钟。
    在萧扬抵达杭州之后,明远也送了他一枚怀表,方便他每日看时间。
    萧扬却得从大食数字开始学起, 努力将各个“小时辰”和早已习惯了的“时辰”一一对应。
    而与明家宅院一墙之隔的,就是刻印作坊。
    这件刻印作坊里的刻印技术完全不瞒萧扬。萧扬背着手走进去,工匠们至多抬头看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称呼一声“萧郎君”,然后各自去忙。
    而萧扬却只有看着那些眼花缭乱的活字,在熟练的排版工匠手中迅速组成一幅一幅的版面,然后那些“报纸”, 就这么一页一页地印制出来……
    萧扬想起在他昔日的国度里,所有的文件全靠人手抄录,抄写一张需要好半天。
    他再看看眼前……
    于是萧扬抱着这些刻印坊印出的报纸, 如饥似渴地读着。他甚至还有不少汉字不认得,需要请教那些排版和印刷的工匠。
    工匠们并不以为意。
    这年头,谁不是在报纸期刊一类的物事普及起来之后,才开始学着读书认字的?
    再说了,人家是东家的远房亲戚, 从北方来的, 据说那边报纸什么的还未普及, 认字不全十分正常。
    于是明远就见到了这样一个,通过报纸和刻印的各种期刊文集来了解整个大宋的萧扬。
    明远:哟,看起来学习曲线十分陡峭啊!
    在萧扬身上,他几乎做到了毫无保留。明远手下的所有生意,玻璃、瓷器、自鸣钟……只要萧扬有兴趣了解,他就安排人手带萧扬去参观。
    很快萧扬也像不少掌柜与管事一样,报名了“会计学校”,去学习记账,以争取能够看懂账本。明远大手一挥,让萧扬去报了“速成加强班”,让他接受最高强度的商业知识熏陶,快速成长为掌握这门“商业语言”的人才。
    当然,明远也有完全不让萧扬参与了解的内容。
    例如萧扬来之后,整个凤凰山宅院里的人,就都没有提起过“北高峰下的僧院”,而明远也再没有去那里礼过佛。
    而萧扬也似与他有默契,明远从来不提山阳镇上的那一段往事,萧扬也就绝口不问。
    萧扬刚到杭州的时候,种师中对他的敌意很重。
    但因为清楚萧扬的特殊身份,种师中轻易不会将这种敌意显露——尤其不会在明远面前显露。
    时间久了,种师中也渐渐发现,萧扬只是一个普通少年郎君,而且当年身为辽国副使时那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傲慢跋扈的性格,早已随着一场宫廷变故而被荡涤得一干二净。
    如今的萧扬,为人非常敏感,小心谨慎。
    种师中对萧扬的态度,这才稍稍缓和。
    至于种师中,这名少年最近比较空闲。
    秦观和宗泽都通过了府试,要积极准备明年春天的礼部试。秦观是经义考得平平,但是诗文出众,所以“加试”得到了一个很好的评价,得以顺利通过府试。
    而宗泽则是连“加试”成绩都不用,直接就通过了。主考苏轼看了他的卷子,也大赞这个少年,称赞他前途无量。
    三人之中,只有种师中在经义考试中表现平平,算学“加试”中所写的“会圆术”也是照搬沈括的旧作。
    因此只有种师中一人没有通过府试。
    有时明远望望隔三差五就来“探望”自己的小孩——这个小师弟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向自己讨便当吃的馋嘴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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