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 第26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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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薛向站在金融司中,听明远笑着解说他带着吏员们正在做的事,不由心生感慨:
    天下竟有这样“没事找事”的小郎君!
    这几天里明远带人做的,是几张报表——是明远带着他下属的几个吏员,将全天下各州县所上缴的税赋全都折算成了铜钱。
    在此之前,大宋的财政收支上,只会记着——今岁全国收入:粮几多石,绢几多匹,铜钱几多贯……
    以前薛向也暗自吐过槽:要将全天下的税赋加起来,就非得加三个不同的数字。
    但此刻,这报表上全都折成了铜钱,各州县的钱粮调拨只以一个数字来表示。薛向一望之下,竟觉得一目了然:哪一路缴的税赋多,哪一路少,在各年间的增减变化……清晰无比,一望可知。
    “这是……均输法1?!”
    薛向喃喃地道。
    “是呀,薛相公,均输法是相当有意义的。”
    “不止是简便了各州县之间钱粮调拨,也让我们对各州县的财政情况看得更加直观。”
    “薛相公,这样一来,朝廷岂不是就能格局打开,纵览全局了吗?”
    薛向不由得一阵懵: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何只有眼前这小郎君上任之后才能捣鼓出来?
    是因为他和此前司中的官员所思所想都落入窠臼了吗?
    薛向原本听说了一些流言,说这小郎君的官职是“买来”的,据说还是直接向天子许了“天价”。但也有人反驳,说这小郎君天赋异禀,不仅仅是理财的能手,还写一首好的理论文章,是被师友极其推崇称道的,这才荐到了御前……
    而薛向因为儿子成天在耳边念叨,先入为主,认为明远肚子里应当多少有几分墨水。
    谁知今日一见,明远竟给了他这样的“惊喜”,如此简单,又如此行之有效。
    薛向老于官场,心里感慨,表面上却什么都没流露,而是将明远递过来的报表继续往下翻——
    “这是根据各州县缴纳的税赋总额计出来的天下财富总额。旁边列的这一栏,是如今在流通的货币数量,这货币包括了铜钱、铁钱和交子,但不包括金银——金银都可以算作是商品,以铜钱计价……”
    明远絮絮地为薛向解说:“如果货币发行的数量,多过了天下财富,也就是货物商品的总额,这就是‘超发’,货币就会贬值。也就是人们需要以更多的货币来购买同样数量的商品。”
    “有了这个测算,我们就大概可以算出,应该向民间发放多少货币。交子应当多印还是少印。”
    “事实上,这个测算是大致准确的。熙宁以前的15年间,全国平均粮价,大约在70文到75文之间,如今已经升到每斗100文了2。想来这是民间流通的货币更多的缘故。”
    薛向越听越是震惊:明明明远说的道理平平无奇,很好理解,可是在此之前,他却从未听过有类似的言论。
    至此,薛向已经对官家赵顼的“识人之明”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他心中颇有几分惭愧地开口:“老夫应当早日来拜会明司监的才是。”
    “也就是因为最近北方的旱情,衙门里忙得一塌糊涂。”
    薛向没有提他的三司使位置不稳,正面临人事变动的巨大压力。薛向只是就事论事,最近北方的旱情愈发严重,令他和下属的官吏们都忙得脚不沾地。
    明远却睁大了眼睛,而后赶忙道歉:“如此是我的不是,没来由地耽搁了薛相公的时间……”
    但明远显然还是更忧心北方的旱情,马上改口问薛向:“北方的大旱……如此严重吗?”
    薛向肃容:“确实如此,好多地方自入秋以来,滴雨未下……”
    送走薛向,明远脑海里有个念头,似乎正变得清晰,但他又总觉得模模糊糊的,像是笼上了一层窗户纸,始终没被完全戳破。
    突然,明远从自己的办公桌跟前站起身,向衙署中的其他官吏打了声招呼:“各位,我先翘班啦!”
    其他小吏也没胆子管自家上司迟到早退,只能纷纷表态:明司监请放心,他们一定会将剩下的工作一一做好。
    明远便一溜烟出门——他想起了一件要紧的大事,需要赶紧出门,验证一下。
    第253章 亿万贯
    明远脚下不停, 从他金融司衙署出门之后,直接前往界身巷。
    穿过如今界身巷作为门户的那间从食店,明远脚步飞快, 直奔石炭交易所,
    明远的两个长随在他身后赶之不及, 好不容易追上了,却见到明远站在石炭牌价面前,轻声叹道:“果然,果然……”
    这时石炭交易所的主事见到明远来此,赶紧走出来向明远拱手道:“明官人,您来啦!”
    这主事见明远的视线凝在黑板上写着的石炭牌价上, 顿时苦笑道:“今年冬天气候偏暖, 所以炭价低廉, 卖不上价……倒是卖给富贵人家的香饼行情还不错。”
    炭的价格与气温高低息息相关,前朝白居易写《卖炭翁》,便有“心忧炭贱愿天寒”之语。可见卖炭的商家都是一个心思。
    明远点点头。
    想要了解今年秋冬北方的气候, 明远根本不需要亲自跑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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