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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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男人只能憾恨地俯视着地上两个人质桀骜不驯的脸。他看不爽,牵着蔺怀生走过去,靴子踩在阿诺德的头顶,重碾了几下,将阿诺德的脸狠狠踩进地底。
    阿诺德隐忍着,牙关间只漏一声闷哼,但一声痛苦与求饶都没有。
    至于对伊瑟尔,c则诱哄蔺怀生抬脚。
    他刚才欺负你了是不是?
    青年惊慌未定。他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该向着谁,在场的每一个人对他而言都是强悍的、恐怖的。此刻他的身边是绑匪先生,他那么可恶,可恶在反复易改,他可以是斯德哥尔摩最恋慕的强者,也可以是最恐惧的杀人凶手。可斯德哥尔摩没有办法,他只能仰视这个选定的先生的鼻息而活,凭借他的喜怒决定自己的人生。青年现在讨厌这样。但他现在又变好了,在小羊最无助的时候,他又重新变得这么温情和可靠,蔺怀生就下意识照c的话做。
    c要帮小羊报复,也要蔺怀生自己痛快。
    他就和蔺怀生说:狠狠踩下去。
    听到这话,伊瑟尔很反骨,不求饶,还偏要抬头迎着人看。他与蔺怀生的双眼正视上,观察着这只令他好奇心十足的羔羊。伊瑟尔脸上是被揍出来的血,但他的态度却很悠哉,他好像并不认为蔺怀生会这么折辱他。
    然后灰扑扑的运动鞋就把他的脑袋往下踩。
    力道没那么重。
    甚至只是照着绑匪的意思,象征性地来了一下。
    但切实叫伊瑟尔低下了头,得伏在地上,承认自己现在没资格有尊严。
    利昂皱紧眉,接下来的话也是十分不高兴的。
    c,他是你家的小孩?
    利昂的目光和话语都直指向蔺怀生,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满。又是哄,又是替人找回场子,甚至还差点为之失手杀人。c真是把人供起来照顾了。
    当然,利昂绝不会为了阿诺德他们说话,绑匪不可能和人质同盟。利昂单纯觉得c现在为这个东方羊昏了头,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利昂可不想绑匪之间的合作因为一个人质出什么变故。
    c并不理会,他把阿诺德和伊瑟尔收拾了一顿,重新将其捆绑,并且这次十分恶意的,专挑他们受伤的位置,绳结深深地卡在伤口深处。伊瑟尔痛得咧了咧嘴,伴随一两声压在喉咙里的嘶气,但他还能苦中作乐地想,总归是比不了之前挨的折磨。但他越想越多,想到小羊从始至终手腕都绑着绳子受难,想到现在他和小羊一样了。
    所以伊瑟尔想看看蔺怀生。
    他莫名又陌生地在寻求一种同类间的群体认同。甚至在费力挪动受困躯体抬头的过程中,他有阴郁又瑰丽的联想。小羊看似被偏爱,但绑匪没有给予他真正的爱,一圈圈,若是金银,圈套至死不渝浪漫;可小羊得到的一圈圈,也绕在手上,只剩致死。
    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在自我幻想中把浪漫推上荆棘的王座给它加冕,却在真正抬头以后,陡然发现他全部都猜错。c在给蔺怀生解手腕的绳子,用阿诺德袭击他的那把刀,刀柄上还残留在他身体里缴获的肮脏热血,现在用以拯救。这个绑匪,低眉顺眼、小心翼翼,伊瑟尔眼里的假惺惺,但瞎了眼蒙了心的小羊一定认为是真意。
    伊瑟尔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利昂觉得自己忍耐到了极限,但短短两三天内,他好像又已经被c的反常磨出了耐性。利昂和c也搭档了好些年,清楚男人的本性,所以心中仍认为,这顶多是c一时的情迷。
    最主要的是,他不能和c反目。
    利昂瞥了一眼地上的阿诺德,再看蔺怀生。
    ipede,你可以带他去做事,但你最好看管好。
    今天发生的事给这个大汉敲响警钟。c之前的提醒是对的,地上这个叫做阿诺德的男人有着强悍的身手、身体与意志,但凡对他有一点松懈,都会让阿诺德抓住机会试图反杀。虽然c旁边的这个亚裔看起来不堪一击,但过度怀疑总比麻痹放松要好。
    利昂理所当然地以为c对蔺怀生的态度指向一件最基本的需求,虽然此前从没见过c这样,但老房子着火也情有可原。大汉说得并不露骨,但所有人都听得明白,他谈及蔺怀生的口吻也显而易见地居高临下。
    c现在对与小羊相关的一丝一毫反应都很过激,他扭头对利昂冷着脸色说道:下次刀再没收好,我会捅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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