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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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生在看什么?
    说这人,他就来了。
    闻人樾的声音在蔺怀生身后响起。蔺怀生往后退了一步,转身,登云履踩着对方靴子。闻人樾扶住蔺怀生,他并没有很快放开,毫不介意蔺怀生踩在他鞋面上。蔺怀生还计较昨夜的仇呢,便胆大地两只脚都踩上闻人樾的靴子,叫这表里不一的男人尝尝苦头。
    闻人樾却笑得毫无阴鸷。
    他从容地换了个姿势,单手揽着蔺怀生,另一只手抽走蔺怀生手中的书。
    还是轻。
    男人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两人这时靠得很近,蔺怀生也闻到闻人樾身上的熏香。两人用的香很像,再结合闻人樾之前说过的话,可知这男人在每一个细枝末节有多么强烈的掌控欲。到最后,蔺怀生都有些分不出这香的味道究竟是自己还是闻人樾身上的。
    这一篇?写俗了,不看也罢。
    软香在怀,闻人樾有些率性地倚着书架,论起过去文章大家的缺憾。他是他那年的状元,更是罕见的连中三元,腹有诗书气自华,是有本事论一二的。
    但蔺怀生偏和他唱反调:是么?我倒觉得情感真挚,精雕细琢来空无一物,那是假惺惺,是骗人的话。诗词歌赋,情字最先。
    闻人樾盯着他看,半晌,把人从怀里放开了。
    蔺怀生就是刺他一刺,解昨夜的气,但见闻人樾收了笑容,蔺怀生心里又惴惴。小郡主心高气傲,但是他吃闻人樾的、用闻人樾的、住闻人樾的,他心里有傲气,可现实里寄人篱下什么都没有。
    蔺怀生和闻人樾闹,很多时候闻人樾都一笑了之,好像蔺怀生是他的祖宗,他供着宠着,蔺怀生怎么样都可以。但有时,明明只是小事,蔺怀生甚至是无心之言,但闻人樾却真正生气了。而当他变了脸色,就绝不会率先出口。
    沉默难熬,蔺怀生望着他、盯着他、但闻人樾冷漠得好像一具石像。越长大,小郡主越打从心底里畏惧他的未婚夫,他渐渐明白,不是表面温柔的人,心里也那么真挚。
    闻人樾就像熬鹰人,他把鹰关在笼子里,生生地熬掉他的烈性与脾气。
    蔺怀生用鞋尖轻踢了下闻人樾的靴子。闻人樾没躲,但也没有回应。
    最后,蔺怀生逼自己言不由衷:我想你了。
    这句话几乎是从他的唇齿间挤出来的,在前头已经用尽了力气,最后成声,便那样微不可闻。
    可这好像是闻人樾的什么关窍,他一下子冰雪消融,甚至比刚才还更加温柔。他等到了,所以鞭子收起来,威吓也收起来,然后给予双倍的甜枣。他抚摸蔺怀生的长发,把那些如同蔺怀生本人的调皮鬓发整齐地挽到他耳后去。当看到蔺怀生头上带着的是他昨日送的玉簪时,他的心情出奇得好。
    生生,你真厉害。
    但蔺怀生明白,闻人樾知道他说假话,就是想看他说假话。
    因为他先讽刺闻人樾没有真情,闻人樾就用手段逼他狼狈为奸。
    闻人樾笑道:走吧。昨日答应你的事,可不能没做到。这一行要去京郊,马车颠簸,生生只怕得受点委屈。
    但这只是闻人樾嘴上的话。
    闻人府的马车宽敞十足,无一处不是用最好的东西,与之相比,江社雁过得实在简朴。那会,蔺怀生和江社雁是没办法,须得挤挤挨挨坐着,而闻人樾却是愿意与蔺怀生靠近。
    小矮几上有茶、有点心,角落里还有事先给蔺怀生备着的薄披风。闻人府的下人、或者说是闻人樾本人,把万事都备细了,仿佛他们此番是去郊外游玩。
    闻人樾对蔺怀生招手,言辞说是:我想与生生挨得近些。
    眼下他们已在路上,蔺怀生若是不听闻人樾的话,闻人樾恐怕真做得出令马车立刻掉头的事。蔺怀生不情愿地坐过来。还是小孩子心性呢,心里想什么,全都在脸上。闻人樾不会不知道,但他好像只要蔺怀生愿意听他的,就够了。
    闻人樾用帕子主动捻了一块糕点递给蔺怀生,嘱咐道:这一去一返,马车需行一个多时辰,先吃点东西垫肚子,等到了那再给你准备午膳。
    蔺怀生点点头。
    他一心想着死去的姐姐,亟待弄清真相,因而并不责怪闻人樾行路仓促。
    心里惦记着事,等东西吃下肚子,蔺怀生才尝出来是桂花糕,而他昨天才刚吃过。他抬头去看闻人樾,闻人樾正处理公文,他毕竟是宰辅,事务繁多,平时更不可能早早回来,今日的确破例了。
    好像知道蔺怀生在看他,闻人樾弯唇,虽未抬头,但抽空还把糕点盘子往蔺怀生那微微推了一些。
    你自己吃。
    这一去,的确晌午都过了。若是没有马车里这些事先准备,一路不知该有多难挨。蔺怀生这副身体,就是如此舒坦的马车慢慢赶路,也有些吃不消,下车时险些摔了,还好闻人樾始终在他身侧,当即扶了把。
    闻人樾叹了声,好像有点不满。蔺怀生权当没听见。
    映入眼前的,是一座佛寺。
    闻人樾告诉蔺怀生:蔺其姝出事当晚,与你姐姐有过接触的二人,其中之一如今就在里头。
    半月后就是万寿节,皇上特意请僧入京,为社稷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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