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 第1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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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也不动。
    沈鸢这几日待他克制平淡了许多,只低着头说:“背书。”
    他笑一声,将书胡乱翻了几页,说:“从哪儿到哪儿?”
    沈鸢把他摊开的书翻了翻,见页页崭新,不禁拧起眉来,来指着一行:“从这儿往下,背十页。”
    他低头一瞧,没瞧见字,却瞧见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指腹有拉弓的薄茧,在眼前一晃而过。
    “嗯”了一声,便低着头佯做背书。
    周围学生的窃笑没一会儿便消失了,想来是没见他俩大打出手,也无甚趣味,倒是窗外隐隐有鸟声阵阵、微风徐徐,那墨印的字迹越看越像蝌蚪。
    沈鸢身上隐约缭绕的药香,也不知何时钻进了鼻腔,教人安心又舒适。读着读着,眼皮越发重于千斤,不知何时,便栽倒睡着了。
    他重生后许久都没睡个踏实觉,这一觉是难得的清净无梦,他飘飘然仿佛睡在云端,扯过一块薄棉做铺盖。
    梦里似乎有人唤他,他只随手挥了挥。
    睡醒的时候,发觉已是黄昏,整个昭明堂只剩下两个人。
    他,和坐在他对面的沈鸢。
    少年身姿如竹,执卷静读,而他伏案沉眠,醒时不自觉揉了揉眼。
    外头是天色擦黑,星子暗淡,沈鸢那卷书似乎已读到末尾了,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他,带着几分无奈。
    他睡得声音沙哑:“你还不走。”
    沈鸢看他一眼:“我叫不醒你……你压着我衣袖了。”
    他低头一看,果真手里攥着一节柔软的蓝袖,旁边就是沈鸢骨骼清晰的手腕。
    沈鸢淡淡说:“我抽不出来,要把衣裳脱了,那姓唐的瞪眼瞧着我,叫我不准损毁你的名声。”
    “我说那便把衣袖割了,他便大叫,说‘不许断袖,不许断袖’……他近来吃错什么药了?”
    卫瓒倒能想象到唐南星那模样,不禁哑然失笑:“谁知道,别理他。”
    沈鸢似是又想到了那场景,竟也笑了一下。
    唇畔弯弯的弧度翘起来,旧日冷淡便仿佛让风吹散,只有一双春柳似的笑眼。
    他问:“还背书么?我可是一个字都记不住。”
    沈鸢瞧了他一眼,说:“太晚了,你回去背吧。”
    隔了一会儿,沈鸢却说:“你书背成这样,旬考怎么还能考得好?难不成全靠临时抱佛脚么?”
    他瞧见沈鸢垂着眸故作淡然的神色,便晓得是到底没忍住,来试探他的学业。
    闷笑一声,含混说:“差不多吧。”
    就算没有重生,他在背书上,也的确只有考前最上心。他不像沈鸢要靠科举晋身,便是背的快忘得快,每逢旬考便糊弄糊弄家里人。
    只是倒不至于像如今一般忘得一干二净。
    这话让夜夜点灯熬油的沈鸢听见了,难免又酸了酸,淡淡道:“小侯爷颖悟绝伦。”
    便垂首收拾桌上的书册笔墨。
    他暗笑一声,自起身伸了个懒腰,却忽得听沈鸢又问:“卫瓒,你拉弓动作怎的变样了?”
    卫瓒这才顿了一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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