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 第4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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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应声。
    临行前,卫瓒回眸又瞧了沈鸢一眼。
    见那小病秧子依旧静静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火中脊背笔直、目光灿烈。
    仿佛这一场火,引燃的不是苍翠山林。
    而是沈鸢。
    +
    卫瓒夜中行进时,想起了前世沈鸢去战场的时候。
    沈鸢的银钱在救他时便用得差不多了,到了边疆时,两人也不得不分开来,流落各营。
    他其实并不知道,在两人分开之后,沈鸢过得好不好,又吃了多少的苦。
    只晓得沈鸢以文吏的身份一路向上爬。
    他辅佐一个又一个的将领,最后爬到了李文婴的亲信身侧。
    他曾在军中见过沈鸢一次,言笑晏晏,圆滑逢迎,说话间妙语如珠,只为了去逗笑一个盲目自大的蠢货。
    他不知道沈鸢怎么会愿意忍着,叫一个蠢货“将军”。
    而沈鸢瞧见他时,笑了一笑,却仿佛没见着一般。
    那蠢货说:“是沈军师的朋友?”
    沈鸢抿唇一笑,淡淡说:“不过是认识罢了。”
    他甚至以为沈鸢会比他爬得更快更高。
    可他再次见到沈鸢的时候,是在那蠢货打了败仗,上万人全军覆没的时候。
    那是极其浅显的一个陷阱,沈鸢不可能看不出来。
    也定是劝阻过了。
    可没有用。
    沈鸢是文吏,手中不掌兵,他磨破了嘴皮,好话赖话说尽了。可将领贪功,不愿相信一个病秧子的话,那么他纵有一身的智计,也终究无可奈何。
    沈鸢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一个死去的。
    卫瓒带着自己的队伍千里驰援时,是从尸骨山里捡回的沈鸢。
    他险些以为沈鸢已经死了,翻找尸体的手一直在抖。
    却终于蚊蝇乱舞的尸骨下里,将嘴唇皲裂、奄奄一息的沈鸢找了出来。
    沈鸢看见他的一瞬间,红了眼圈,嘴唇嚅动颤抖着,却一滴泪也没掉下来。
    手中攥着一只断臂的手。
    眼中疮痍比这战场更甚。
    他侧耳去听他的声音。
    只听见细微干涩的喃喃。
    沈鸢说:“我明明知道的。”
    他将沈鸢带回自己营中,整整三天,吃什么吐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第一次对他说好话,干硬的喉咙发涩,只僵硬说:“不是你的错。”
    沈鸢仍是不说话。
    他那时也没有许多耐心,撩起帘就要走。
    却听见沈鸢盯着头顶的帐子,用干哑撕裂了的声音,一字一字问:“为何不是我的错?”
    “他们不曾如我饱读兵书,也不曾如我锦衣玉食、食民谷粮。”
    “是我没本事救他们。”
    “是我。”
    沈鸢说:“卫瓒,他们本是保家卫国来的,他们也有父母。”
    沈鸢经历过太多太多次无能为力。
    摧毁一个人的才能,只需要一次又一次的无能为力。
    沈鸢就会相信,他真的无能为力。
    无论他怎样攥着荆棘向上挣扎攀爬。
    永远也看不到头。
    那他总有一天会松开手。
    第38章
    未烧尽的山火在马蹄下滚烫,越是山下,越是浓雾滚滚。
    敌人以为在浓雾夜色之下,他们必不可能追击,哪怕有官兵相助,只怕也忙着防火离山,是以个个儿都松弛懈怠。
    只远远观瞧了一会儿,卫瓒便心里便有数,这些人并非死士,而是一群雇佣而来的乌合之众,身上连甲胄也无,怪不得不敢上门来袭击。
    便低声嘱咐:“待会儿不准恋战,必要跟紧我,只将他们中路冲断,擒他们匪首便是。”
    “纵有盔甲护身,战场瞬息万变,决计不可轻敌。”
    他将这些人带来打架,头一件事,就是得完完整整把人都带回去。
    这可不比战场冲杀容易。
    便断然不能硬上,只能智取。
    众人便谨慎应了声,先放趁黑一轮箭矢,惹得人仰马翻。
    又喝一声“起”。
    便是一时之间,火鼓乱震,仿佛有千军万马自雾中冲杀而去,令人防得前防不得后。
    敌人还来不及稳住惊慌,便见卫瓒携银枪冲杀而出,如恶蛟出水一般,撕开一道裂口,后头数人也随之冲杀而出。
    却如龙摆尾一般,迅速隐没回浓烟之中。
    又是新一轮箭射。
    这些人与他们不同,没学过阵型金令,黑暗中不敢放矢,又不知卫瓒等人方向,只怕误伤了自己人,只在浓烟中乱了套。
    浓雾滚滚,对方始料未及,卫瓒提着枪,带着人几次冲杀,又令众人高声喊:“只擒匪首,余下不论!”
    这般神出鬼没的最是令人恐惧,人心一散,一群人很快便溃败不成军,落马的落马,逃亡的逃亡,四散而去。
    只剩下零零星星十几人。
    又一一被挑落下马。
    烈火之中,正如沈鸢所说。
    此战必胜,且是大胜。
    卫瓒不追穷寇,却是盯紧了那为首的黑衣男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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