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 第81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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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话,只又喊了两次知雪,说要洗澡,蠕动着爬下床来要去洗澡。
    沈鸢这人没别的,就是执念深,认定了的事儿爬着都要去做了。
    那人便将他搂着扛回去,半晌咳嗽一声:“非洗不可么。”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人便说:“这可是你自找的。”
    之后便觉得室内渐渐潮热了许多,一股子药浴的汤药味儿,沈鸢又让人抱起来,放进浴桶里仔仔细细洗了又洗、涮了又涮。
    沈鸢这时候配合极了,虽不爱说话,也坐不住,只是让张嘴就张嘴,让搂着就搂着,里里外外洗得皮肉都通红了,才从水里捞了出来,迅速擦干了,裹上了棉袍,又给灌了一碗苦药、一碗姜汤下去,塞进被褥里头去了。
    这次他倒没有反抗,这一碗姜汤味道像极了号舍里头喝的那碗,暖到肺腑里头去了。
    再嗅嗅身上,只有隐隐的药香,发丝间清清爽爽,连口腔都被细细清理干净了。
    他便心头一松,一歪头,又睡了个昏天黑地。
    中间喝茶讨水,翻身踢被,喊照霜知雪无数声。
    浑浑噩噩知道自己睡了许久,做了许多的怪梦。
    父亲,母亲,蛇,光怪陆离的影子一个个闪过去,最终却是落在一个极静谧的世界里。
    仿佛一切都静止的世界里。
    连一丝微风也无。
    梦里他不似一个人,却像是一棵树,从上往下,静静瞧着树下的一个人。
    ——仿佛是卫瓒,又仿佛与他认识的他不同。
    曲起一条腿坐在树下,没有年少骄傲的神气,眼尾有陌生的细纹,眼睛墨玉似的漆黑,含着几分清澈温柔。
    他仿佛生长在这棵树下,久久地倚靠着他。
    时不时接住落下的一两片梨花瓣。
    像是接住了一个破碎的梦。
    卫瓒轻轻喊了他一声:“折春。”
    “我好像又忘掉了一些事了。”
    “只是我想……忘了也好。”
    ……
    沈鸢再醒来的时候,让人搂在怀里,脑子钝钝的疼,只是又出了薄薄一层汗,身上的棉袍已濡湿了。
    脑子转不大动,一张嘴要喊人,却跟卫瓒撞了个眼对眼。
    对于他跟卫瓒睡一张床这事儿,他多少也有点习惯了。
    卫瓒也是刚醒没多久,似笑非笑地看他:“醒了?”
    他不知为什么,见卫瓒这神情,竟然生出一丝心虚来,半晌“嗯”了一声。
    卫瓒一手摸他的额头,一手摸自己的,轻轻松了一口气说:“退热了。”
    沈鸢又轻轻“嗯”了一声。
    兴许是贡院里头惦记了卫瓒整整两天,如今真见着了,竟有些微妙的不同。
    真要具体到哪个部位,哪个神态,他也说不大出来,但就是比脑子里想的更俊俏了一点。
    这话他不打算说出来,半晌轻轻喊了一声:“卫惊寒。”
    卫瓒轻哼了一声,说:“现在知道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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