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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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一股怒火从体内喷发出来,熊熊燃烧着循着血液扩散开去。
    “你说这话,”西厄斯冷着脸,“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费尽千辛万苦,夜夜伺候在周六床前,总算把周六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结果,周六恢复了力气,站在他面前,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杀了我吧!
    杀人,对西厄斯来说太容易,一度麻木到毫无感觉。
    正因为周六来到这里,让他意识到喜欢是什么,他的暴躁脾气逐渐收敛,逐渐学会顾忌他人的心情,体会这种弱者才有的奇妙幸福感,每天刷着给他提意见让他去说肉麻话的评论,他都会觉得特别开心,好像自己看护下,一支弱小柔软的幼苗正逐渐生长起来,而它开花结果的美丽样子,已经在他梦里出现过许多次了。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一开始,西厄斯是抗拒的,但当他渐渐接受之后,又觉得这样下去也不错,沉浸在柔弱感情的包围之中,就像春天的微风,暖洋洋又很舒服。
    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周六的伤口有没有消肿,周六有没有醒过来,发现周六醒了之后,又开始害怕碰上那双琥珀色眼睛里流露出的厌恶。经常会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比如掖被子,盯着发呆的周六看,吻一吻睡着的人的发顶,并且自以为占了大便宜。
    这些琐琐碎碎的愉悦,都是往日里不曾有过的,当它出现在西厄斯心里,他才觉得以前的日子过得太过粗粝了,除了杀戮和仇恨,竟然没有一点别的事情可想可做。
    正因为如此,他才想要努力去守护这种脆弱而柔软的东西,它太容易枯萎了,必须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才行。
    当西厄斯布置好瞭望塔,看着接周六来的黄金马车出现在视野之中时,心内澎湃涌起的是一种名为幸福的期待。
    然而此刻,当他说出了示弱的话语,将最卑微的姿态放在周六面前时,周六却对他说:你还是遵照着你以前的行为方式吧。
    杀了我,这是最好的报仇方式。
    ——这让西厄斯怎么能不气!
    偏偏,周六还没有一点示弱的样子,仍是用那双无情的眼睛望着他,光裸的脖颈坦然暴露在他的视野内,仿佛打定主意他不能杀了他,他势必要退缩。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西厄斯紧盯着周六,阴霾逐渐笼罩了他的眉宇,“周衍,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甚至连一点回应都不给我,就指望从我这里拿走全部吗?”
    他捏紧了手中的金锥,缓缓举起手臂,在这场较量中,明明占上风的是他,可是,周六却要利用他的喜欢,让他失去一切,是,只要此刻承认了他不能对周六下手,无异于亮明了底牌,周六就可以捏着这张底牌,在他这里换取一切,包括陈柯的觉醒,包括离开这虚幻世界。
    这种时候,他绝对不能先软了。
    “我是为杀戮而生的,”西厄斯将金锥抵在周六胸口,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柔软的皮肤下弱弱跳动的心脏,“他们都叫我西方的暴君,说我残暴无情,我可以让一个人不死的情况下剥掉他的皮,我看过人们垂死前挣扎的惨样,而你却想用这件事来要挟我?”
    西厄斯的表情已经足够狰狞,可周六依然没有退却的意思。
    “是,动手吧。”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不再看西厄斯的表演。
    明明只要稍微用一点力量,就可以把这层脆弱不堪的皮肤刺破。
    可是,西厄斯竟下不去手。
    他感到一股电流贯穿掌心,刺痛直沿着手腕的血脉处贯穿小臂。
    这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小陈柯”冲进寝宫,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他抓住一个婢女,并且从她那里问到周六是被西厄斯接走了,顿时慌神起来。
    学长这两天都表现得怪怪的,经常发呆,并且流露出悲观的情绪,很难说是不是受到西厄斯折磨太过,有了什么想不开的事,人一钻牛角尖就容易走极端,这事没有人比“小陈柯”更清楚。
    他立刻追出来,一路询问西厄斯的去向,终于被他找到瞭望台前。
    仰目望去,长长的之字形石梯顶端,暴君正将周六逼到墙角,手中的东西闪烁着刺目的金光。
    糟了。
    “小陈柯”看到这副情景,登时想到那个最初的梦,正是那个梦引发了陈柯的担忧,进而一系列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先后被卷入到古罗马世界里,与西厄斯的复仇行动搅和在一起。
    而所有行为的初衷,都是为了保护学长。
    不让那个梦变成真实。
    然而,与梦里同样可怕的情景,只是稍加变换角度,又出现在“小陈柯”眼前。
    “小陈柯”自知能力不及,立刻散去意识,让风子轩拿到身体主控权。
    第152章 防盗章 no.4
    风子轩以最快的速度登上瞭望台。
    但他还是没有拦住西厄斯。
    因为西厄斯自己放下了手中的金锥,金锥无声掉落在厚厚的软毛毯子上,骨碌碌滚远了。
    西厄斯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如此的失败。
    现在,他感受到了。
    作为一个杀戮者,西厄斯从诞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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