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妻 第7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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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稍加脂粉装饰,阿殷便能美得倾城。
    更何况今日精心修饰,黛眉朱唇,眼角微微挑出的弧度更添妩媚韵味。
    定王俯身,印在她的唇上,低喃——
    “殷殷。”
    低沉的声音如磁石打磨,穿着喜服的他,迥异于往常黑袍下的冷厉端肃,俊朗眉目间杀伐之气尽敛,竟自添了温柔意味。
    阿殷不自觉的微笑,然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适。面上似有些发热,鼻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亦察觉他落在手臂上的掌心滚烫。她不敢对视定王渐渐灼热起来的目光,只好求助般叫道:“喜娘。”
    喜娘已然备了酒,被阿殷一声召唤,便奉上来。
    定王同阿殷喝了合卺酒,挥手命人退去。
    甜香红烛,薄酒淡妆,屋内只留二人相对。
    ☆、第76章 2.17
    夜已极深,高烧的龙凤花烛下堆满了蜡泪,将屋中照得朦胧。
    外头夜风掠过,簌簌的吹下积雪,将红绸半埋。
    红绡软帐之内锦被勾勒出起伏,定王将阿殷抱在怀中,各自入梦。阿殷虽是习武之人,方才的疼痛折腾却也难承受,一只手揪住被角,梦中还皱着眉头。定王的眉目却是舒展,薄醉之下的洞房花烛将多年的孤寂冷清扫去,怀中美人软玉生香,他心满意足,借着烛光看阿殷睡熟,才算阖眼。
    这一阖眼,那些许久不曾出现的梦境再度侵来。
    梦境依旧断续颠倒,却真实而清晰。塞外的月光、千里的奔波、浴血厮杀的将士,散乱的画面涌入脑海,他似正骑马立于城门下,心中焦急而沉重。京城的九门紧闭,外头却有数万大军围拢,身上披着的厚重铠甲在夏日里几乎焐出闷汗,他手挽长弓,三支箭破空而出,直射城墙上的守将。
    梦中念头清晰,他离京已有两年,奉命在各处军中巡视,临危受命勤王。
    代王宫变围困皇宫,禁卫军中有人哗变,负责守城的将士却已被笼络收买。东宫无力对抗,永安王和文臣们战战兢兢,唯有他手持虎符调兵来援,而后,城门被攻破,他率军杀入,疾驰入宫。
    黑狮子神骏异常,自敞开的宫门长驱直入。他看到金砖上染着血迹,代王站在丹陛上,笑得阴森。
    梦境骤转,朝堂诸事落定,定王与寿安公主却在刑场跪立。
    定王依稀觉得,他穿着明黄龙袍,就坐在上首。
    而后,他便看见了阿殷,素净的面孔不饰脂粉,漆黑的长发松挽,跪在刑场之上。刽子手的刀重重落下,他想出声阻止,喉中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急切间想飞身过去阻拦,却觉脚下猛然踏空,梦境霎时消失。
    定王躺在榻上,眼神稍稍空茫。
    片刻之后,目光才渐渐聚拢,察觉胸腔中狂跳如雷,面前鸳鸯锦帐低垂,全然不似梦里的刑场。
    定王吁了口气,侧头便看到臂弯里睡得正熟的阿殷。
    龙凤花烛几乎燃到尽头,窗扇上有明亮的光漏进来,天色已是大亮。
    背后的层层细汗渐渐收敛,方才梦境的末尾却清晰的留在脑海。跪在刑场的是代王和寿安公主,穿了明黄龙袍的是他。就是说,是他亲自下令杀了阿殷?在梦里杀死阿殷的竟然是他!定王许久未曾做梦,陡然梦见那样多光怪陆离的事,许多念头浮起,令他头脑昏重,似要炸裂一般。
    ——梦里的他竟会当了皇帝?
    父皇和太子呢?
    他既然能拿到了虎符率兵勤王攻入京城,拦住了代王,为何穿着明黄龙袍处决逆贼的,会是他?
    那个时候,母妃在哪里?为何梦里并没有她?
    *
    阿殷醒来时,只觉身上酸痛。
    她想要坐起身,却觉身下闷闷的隐痛,竟比从前腰间负伤时还要难忍。身旁的定王早已不见,倒是昨夜匆忙褪下的喜服还散落在地。她犹豫了下,才想开口叫如意过来伺候,便见定王裹了件中衣,正从内间走出来。
    比起她的身体难受精神不振,定王殿下可说是神采焕发,步履稳健。
    “醒了?”定王走至榻前,将阿殷揽过来。
    阿殷连忙将寝衣合紧。昨夜被他折腾得浑身难受,酸软汗腻,睡前终究是叫如意拿了热水进来,粗粗擦过身子,拿寝衣穿了,手软脚软的爬回榻上。此时回想,当时的定王浑身不着一缕,睡时也未着寝衣,两人就那么合衾睡了一宿。
    她被揽入怀中,察觉定王胸膛的热度。
    昨夜的记忆霎时袭来,阿殷触到烙铁般,迅速坐直身子,“我该去沐浴了,殿下快些穿衣。”
    “你不帮我?”定王低头觑她,眸光愈发深沉。
    阿殷犹豫了下,身为新妇,似乎确实该照顾夫君的起居了。她便站起身来,是要随他入内的模样。
    定王却是一笑,凑近了低声道:“逗你的。”嘴唇眷恋的蹭过她耳垂,自去换衣。他惯于军旅,又性情冷清,不惯被婢女伺候,更衣沐浴洗漱,皆是自己动手。里头衣衫齐备,不过片刻,他便整装出来。见阿殷走路都有些艰难,所幸将他抱入内间,被阿殷推了出来。
    阿殷在有人伺候时便爱偷懒,寻常起居也常要如意帮忙。只是昨夜新婚,她瞧着身上几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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