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哀家和竹马掌印he了 第1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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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大白”抱在怀里。
    夜凉如水,残道两旁伸出几株春枝,灯笼映出橙红色的火光,分不清那枝头上长的是红花,还是被染红的粉白。
    事实证明,不管祁遇是否能完全理解周书禾,至少他会记住自己对她做出的每一个承诺。
    比如在这个迎春园里,立着的一架刚漆了红的秋千。
    春夜风不止,绳子牵着木板随春风轻轻摇摆,怀中的猫儿嫩嫩地叫了一声,把周书禾的前胸贴得暖暖的。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好像看到了曾经憧憬过的未来。
    其实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湖祥县许多平常人家的寻常日子,只是人长大之后各有各的颠沛,少年时那条按部就班的路,在无数个背井离乡不能寐的夜晚,渐渐成为最好的未来。
    就比如在天气好的时候,她可以踩着秋千迎风飞起,粘人的小狸奴失去了主人的怀抱,在一旁不甘心地喵喵叫着,祁遇本来坐在屋里读书,但被这叫声扰得看不进去,不得不合上书本,过来抱起猫儿哄。
    她一定会嘲笑他,因为他抱猫的姿势总是别扭到好笑,她根本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认识一个在猫犬舍里做过活的祁遇。
    这个祁遇走上前去,恭敬地引她向前。
    “我请内官监的人在西侧门留了块地方,闲来无事做了只秋千,这边不算在正园子里,得绕几个小道才能找着,平日旁的娘娘和宫人不会来,算是人迹罕至,娘子可以坐在秋千上散散心。”
    “另外西侧门外头又连着太极殿侧门,这秋千我特地扎得高些,荡到高处比迎春园的矮墙还高上许多,若陛下经过此间,定能看到您在此处行半仙之戏。”
    一番话点到为止,意思却很明了,这是给她周书禾争宠用的。
    像是一盆凉水当头泼下,方才看到这架秋千时心头的悸动转瞬冷却,她冷静下来,略微颔首。
    “多谢。”
    祁遇愣了一下,看出来她不太高兴,却不知道为什么,搜索枯肠半天,冒出句不尴不尬的:“周娘子客气了。”
    周书禾走到秋千旁坐了下来,头依靠在一侧的绳子上,轻轻撸着怀里小小的大白。
    “是寄月跟你说了什么么?”
    祁遇跟在她后头,也走到了秋千旁,手里的灯火再一次驱散晦暗:“寄月姑娘说,你好像在因为惠宝林的事而伤心。”
    “也不能说是为她伤心吧,”她认真思索片刻,“我没有把她当成朋友,也一点都不想冒险去做舍己为人的事,我想让自己活得更好,只有这一点从来没有动摇……”
    她看着那烛灯,声音就要飘散在轻烟里:“但我是有罪的。”
    她现在思绪很混乱,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明晃晃的虚伪、伪善,和道貌岸然。
    祁遇半蹲下来,平视她躲闪着不看他的双眼,仔细斟酌了语气,一字一字慢慢地开口。
    “你不要这么想,世上确实有一些圣贤英雄和豪杰,面对不仁义之事能站出来、遇到受伤害的人会去拯救,不顾生死勇于牺牲,这值得所有人敬仰。但不够勇敢善良的人……也远远称不上有罪吧。”
    “袖手旁观不是罪么?”周书禾问。
    祁遇背靠在秋千架上席地而坐,突然换了个话题。
    “你还记得在湖祥牢房里时,我提过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么?当时我自己其实也说不清楚,后来才慢慢想明白。”
    周书禾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她的确记得当初他要报答的“一饭之恩”。
    “我当时还不认识陛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没见过祁徽之,只偶尔听父亲抱怨他从来不管家族,骂他是个白眼狼。”
    祁遇笑了笑:“后来我家里受到牵连,父亲母亲和姨娘都非常憎恨他,但我觉得,这固然是因为祁徽之狂妄不逊,可真正下令株连九族的是陛下,以缘坐定罪的是越发严酷的律法。”
    “秦时变法定律夷三族,本就是残暴酷烈之行,后人拿着仁义之书,却越发残酷,三族、五族乃至如今九族,如此行径并非是惩治有罪者,仅仅是为了让动摇皇权统治的人失去所有亲朋,杜绝其报复的可能。”
    “所以后来我慢慢发现,坐在最至高无上的龙椅上的,是一个如此残忍酷烈却又时刻怯懦惶恐着的人,他被称为天子。古往今来一定还有许多个与他相似的天子,才会有这些越来越暴虐的刑罚。”
    春夜月色朦胧,宛如轻纱缭绕着花树。周书禾依靠在秋千上,第一次认识到祁遇的大逆不道,究竟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在他这双好像随时可以轻易跪下的双膝之上,是一颗不尊天子,不敬皇权,蔑视尊卑的反叛之心。
    “天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天子也会有罪。”他面上也还擒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甚至恰恰是那黄袍、龙椅和至高无上的地位,以及它们所带来的不被约束的权力和不配执掌这些权力的人,才是许多罪恶的根源。”
    在那条通往北境的漫长而又漫长的流放之路上,祁遇认识了许多以往从未接触过的人。
    如果他还是一个少爷出身的读书人,一路进士及第,做官再走仕途,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深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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