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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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太主没注意女儿的表情,兀自絮絮的说:“洺燕也就罢了,到底是个奴才,你愿意留下就留下,也是一份恩典,这恩典够个奴才受着了。永巷里再怎么着,也不敢议论中宫,顶多背地里嚼个舌头,叫孤听见,定也不饶。彻彻底底的大事,是那个卫姬!一脸可怜相,居然福气这般大,竟有了身孕。这可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这长子叫这个下贱歌姬占去,母亲心里着实不乐意。”
    想起卫姬的胎,阿娇的心里也不好受,嘴巴里苦苦涩涩的,不是个滋味。
    “皇帝宠谁爱谁,不过都是妾,都是奴儿。娇儿你是皇后,是妻,这是谁也比不上的。可是娇儿。”窦太主顿了顿,正色道:“你是尊贵之身,定要生个嫡长子才行啊。如今叫那个歌姬占了先,即便日后你诞下皇子,也不过是嫡子,长子之位便宜了别人。”
    阿娇想了想,道:“母亲莫急,卫姬这胎应该不是皇子。”
    窦太主似信非信,“娇儿如何得知?”
    阿娇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梦中的那些事,梦中的卫姬连生了三胎女儿,才有一子。
    于是,只得说:“那歌姬低贱的紧,哪里有这福气。”
    窦太主对这话很受用,“娇儿说的没错。那样低贱的身份,能有福气怀上龙裔已是顶了天的。”眼瞧皇后还跪着,便道:“娇儿快坐下,母亲也是心疼你。”
    阿娇小心的起身,低低应了。
    窦太主话锋一转,“因着有孕,竟叫孤的女儿受委屈!娇儿,你且稳坐永巷,一切有母亲。”
    陡然间,一股不祥之感蔓延全身。
    这件事传来的时候,阿娇正倚窗绣那一瓣极考验技巧的牡丹花瓣儿,若是之前的她是极讨厌做绣活,耐不住那份性子。而今,更多的懂得了忍字,既然要忍,那么写字与刺绣则最能静心。
    那是个阴冷的午后,一丝阳光也没有,空气中透出丝丝潮湿之气,百灵面色苍白的进殿告诉阿娇,卫姬挺着肚子跪在椒房殿外,谁人也劝不住,浑然不顾腹中之子,宫人们不敢强拉,请她做个主。
    阿娇眼皮直跳,这么糟糕的天,许是要下雨了,湿气那样重,不说龙裔受影响,就是母体受了风寒,皇嗣亦是受不住的。
    “怎么?她竟这般不顾龙胎,到底何事这样逼宫?”连连冷笑下,阿娇想起那些梦中旧事,这个女人看着柔弱,实则主意大着呢,她可不信她会拿龙裔开玩笑。
    百灵神色更加难堪,“听说……”她吞吞吐吐的让阿娇心烦。
    “有什么话就说!”
    百灵深吸一口气,“听说卫良人是来求皇后殿下放过她弟弟的。”
    母亲到底还是那样做了。阿娇叹了口气,她对梦中情景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既把那些当作警示,又觉得做梦罢了。可是这件事,无疑告诉她,有些事,可能确实发生过罢。
    母亲真是糊涂啊。
    怎得会暴露了自己,更何况,就算绑了她兄弟,又能如何?
    阿娇伤感的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从没有过鲜活灵动的生命。没有孩子,没有子嗣,想要在永巷立足,难上加难。
    子嗣?
    阿娇心头蓦地一动,她是时候找个郎中瞧一瞧了。
    得知弟弟出事的时候,卫姬挺着浑圆的肚子在宫中散心,当里舍人跌跌撞撞跑来,又结结巴巴的叙述事情的过程。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虽然这个弟弟不是和她同父所生,到底是看着长大的,母亲和姐姐们分外疼爱,她看做眼珠子似的疼。而今遭此劫难,心中焦虑可想而知。
    脱簪待罪,为弟弟求一活路。她当然不想向那样一个妒妇示弱,只是,弟弟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风寒料峭,丝丝雨珠滴落,寒气几乎要逼近她肚腹中的孩子。身边的蕊芯急的不得了,要去扶又不敢,只得哀哀苦求:“良人,为了肚子里的皇子,咱们先回去吧。”
    额发被雨润湿,黏腻的沾在额头,凉凉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寒颤,拢袖中十指紧握,祈望获得一些力量和温暖。这一招行的险,行的冲动鲁莽,若有个闪失,没了孩子。即使皇后会备受责难,她也会因此被皇帝怨怪而疏远。
    但是,她没有办法,如果这样皇后能解气,说服窦太主放过她弟弟,即便牺牲了孩子,也是值得的。
    这通对峙不紧不慢的展开,阿娇思绪飘的老远,只听百灵略担忧道:“卫良人在外头跪了好一会儿了,若是龙胎有个不好……”没再说下去,她给了自己一巴掌,“奴婢失言。”
    尖细的针穿过丝绢,线摩擦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阿娇的心思全然不在刺绣上,悠远的目光透过丝滑的绢锦,不知落向何处。
    “皇上为何到现在都没来兴师问罪?这不是卫姬的作风。”她的声音轻而低,缥缈的宛如一缕风。
    百灵道:“据说卫良人的弟弟是最年幼的,家中颇为宠爱。她和这个弟弟感情也甚好。估计这次是真的担心窦太主殿下会伤害了他。”
    “是么?”阿娇自然知道母亲不单单是绑了卫青那样简单,她想杀了他,杀了这个在平阳公主府中,为他姐姐筹谋的好弟弟。
    “殿下,若卫良人真在椒房殿出了事……”百灵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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