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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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除了吃了些本地的菜肴,睡了一晚到处都是跳蚤的床之外,我别的事情什么都没能够干成。但是我没有死心,心想谁还没个事呢,兴许忙到太晚来不及回家,也许明天就回来了。
    于是就这样,我在那家招待所里,连续住了三天,每天早中晚都来敲一次门,却始终无人应门。我开始有些焦躁了,并且不知道这样的等待究竟还会持续多长时间。所以在第三天的晚上,我写了一张纸条,上边写了我的名字和我师父的名字,以及我暂住的地方,用恳请的语气告诉秦老前辈,希望他看到纸条后,即便不来找我,也给我留个讯。
    可是大晚上的,在人家的房门处想要找个缝隙把那张纸条夹住,这个举动在外人看来,似乎有些像个贼。果然在我正在到处寻找缝隙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小鸭子,你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
    湖北的方言和四川的方言比较接近,都属于西南官话,可是湖北话语速更快,音调的扬抑也似乎比川话要夸张了点,有点像在唱歌,和川话那种懒洋洋的感觉还是特别不同,不过我完全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只是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叫我鸭子。
    在黑暗中被人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还是有些让人受惊吓的。于是我赶紧转身,黑暗中看到一个不高的中年妇女的身影,正站在我不远处,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于是我赶紧解释道,大妈您误会了,我是来这里找人的,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所以就留个字条罢了。大妈却说,没找到?这屋里的人天天都在,怎么会没找到?
    我一听,奇了怪了。
    第二章 .夜半惊梦
    我自认为不算是个庸手,起码不至于庸到连一个人在没在家都判断不出来的地步。作为在这个行业里求生存的人,最基本的观察力我是绝对具备的,可是这三天以来,我几乎每次来敲门的时候,都会把周围的环境仔细观察一番,假如期间有人进出的话,我想我要分辨出来,那应该是不难的。
    然而这个中年妇女的话,却说得那么笃定,就好像反而她对于我连续几天都找不到人的情况感到特别不解。她对我说,就今天早上自己出门的时候还看见屋里的人出来呢。
    于是我问那个中年妇女说。您是说这屋里有人是吗?那为什么我这些天敲门都始终没人答应。中年妇女说,也许是人家不认识你,所以不肯开门,我说小鸭子,你还是等白天再来吧,现在这么晚了,人家就算有人在家也不敢给你轻易开门呀,外头都这么乱。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只是我依旧搞不懂为什么要叫我鸭子,难道说我在黑暗中看上去竟然是个禽类吗?
    中年妇女说完似乎想要转身离开,我却叫住了她问道,大妈您是附近的人吗?她说是的。然后朝着巷尾一指说,她就住在那边。我又问道,那这里住的这位,你们也都认识吗?中年妇女说认识倒是认识,就是个脸熟,没什么交情。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些房子在这里都至少有二十年时间了,按照中年妇女的年纪来看,应该是这里的老住户才对,这条巷子又没有多长,街坊邻居间难道不是应该早就互相熟知了吗?中年妇女却告诉我说,这家现在住的是一个租户,差不多五年前才搬来,平日里有些不苟言笑,所以和街坊的接触并不深。
    我心想她说的这些,和我听说的秦老前辈的性格倒是有些相似,于是又说道,可是那不应该呀,我听说她是个慈祥的老大姐,平日里也都乐于助人,邻里关系好着呢!我这话一说,中年妇女再度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小鸭子,你真是来找人的吗?那恐怕你是找错地方了吧,这里住的可不是老大姐,是一个老大爷,一脸的大胡子,平日里算是和大家和睦相处,但是乐于助人这点,恐怕是未必吧?你要不要核对下地址后再来找啊?而且我们这巷子里,也没有这么一号老大姐呀…
    中年妇女的热心释疑,让我更加确定这屋里住的就是秦老前辈。刚才我用一个对于中年妇女非常荒谬的假设,故意引发她的质疑,从而才套出了她的真话来。于是心里琢磨着,这秦老前辈如果明明在家的话,我来敲门这么多次,总不至于每次他都不在吧?那么他躲着不见我,无非只有两个理由,要么就是故意不开门,让我干着急,要么就是对我怀有戒备,故意不见我。
    我想不只是我吧。估计这些年来,慕名前来拜访他的人,很多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于是我谢过那个中年妇女,说我再仔细核对下地址再说,顺便告诉她,我是个人我不是鸭子。说完我还故意“嘎嘎”了两声,然后陶醉在自己自嘲的幽默感当中。
    中年妇女也笑了,她告诉我,这里的人称呼小年轻的方言,都叫做“伢子”而不是“鸭子”,只因西南官话里,“伢”和“鸭”都是同样的音调,于是才让我有了这样的误会。
    当天晚上我回到招待所里,打算找一个计谋,引诱着那位秦老前辈现身,起码跟我见一面,况且我也并不是专程来找他的。只是我觉得他应该对我师父的下落有所了解罢了,实在犯不着避而不见,虽然是老前辈,但也真是挺没有礼貌的。所以我决定,明天一早不去敲门了,而是找个地方远远地躲着观察,只要一有人进出他的屋子,我就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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