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3/8)
很快那个被我命令的男人就一边哭一边绑好了所有人,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了我,接着乖乖地把手自己反扣在背后,然后让我绑住了他。我让兵马在边上看守,以防有人趁机逃脱。地包天腿上有伤,身上也没有枪,所以就算是逃跑,我也能轻松抓住。那个女人断了一只手,还在那儿哭得喊爹喊娘的。我也懒得管她。于是我回到地包天的身边,心里寻思着这还有一会儿才能天亮,医院估计在县城里而县城却距离此地还有不算近的路,如果我扶着大毛去医院的话,恐怕还没走到大毛就会因为伤势过重而死掉。更不要提这些人看我离开之后,也许会逃走之类的,那我先前的努力和我造下的罪业,可就白白浪费了。
我扶起大毛的脖子,让他的头枕在我的大腿上,胸口的弹孔已经没有像起初那样一直在往外涌出鲜血了,可是当我撕开大毛的衣服,发现弹孔周围已经肿起来很大一块,看上去像是感染发炎了似的。
我的父亲是个军人,小时候也常常会跟我说起抗日战场上的事。他曾经告诉过我,当在战场上自己的战友中枪后,除非是当场就死了,否则还是有办法可以挽救的。这取决于子弹打中的位置,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那颗子弹是不是贯穿了身体。相对来说的话。如果子弹将身体打穿了,那就是纯粹的枪伤,体内没有子弹的残渣,还相对好办一些,可是如果子弹打中了身体之后并没有穿透出来的话。那子弹就会在身体里形成发炎,继而感染,这样就非常容易死人。
于是我轻轻抬起了大毛的身子,伸手到他背后去摸了一下,发现后背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弹孔,这就意味着那颗打中他的子弹还残留在他的体内。甚为军人的儿子,我知道这样下去的厉害性,我必须要给他把身体里的子弹取出来,才有可能让大毛支撑到医院里去。可是这个地方看上去就是一个被废弃的小学校,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地包天他们到这里来的时候临时才运送过来的东西,那些医疗设备是一定没有的,就算是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正当我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大毛虚弱地指了指我手上的弯刀,然后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伤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发白,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我明白他的意思,大毛是要我用刀划开弹孔找出子弹来。我心里有些发毛,但是当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由于之前陪着师父林其山和秦不空都在不同的时间去医院接受过手术。知道在手术之前,是必须要打麻药的,因为有可能人会受不了那样的痛楚,可眼下四周围除了农田就是农田,我上哪里去找麻药。
大毛虚弱地微微张嘴说。你别顾虑了,动手吧,也许痛过了头,我就晕过去了,反而不痛了。大毛并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此刻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做的话,其实是一件相当不靠谱且并不保险的行为,但是他没有办法,此时此刻他选择了相信我,一切都交给我去处理。
大毛为了救我而替我挡了这一枪,先前那些对他的埋怨,早就烟消云散。于是我轻轻把他的头放了下来,让他等着我去找点东西。说完我就朝着先前关押我们的那个屋子冲了进去,那个先前被我砸晕的男人也早就醒了,估计不但醒了还听到了先前外边发生的一切。看到我冲进去的时候,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我没工夫搭理他,而是在地包天先前睡的床边翻箱倒柜地寻找着,最后我找到了一把折叠水果刀,和一瓶老白干。
我拿着刀子和酒出去,在大毛的边上点了一堆火,因为我知道人在重创之下是很容易流失身体的热量的,否则死人为什么浑身冰凉呢?这堆火一来是给他保持体温,而来我也需要用火烧加浇酒来给刀子消毒。
我当然没办法用我的苗巫弯刀给大毛开口子,因为那把刀太大了。不好操作。于是我在折叠水果刀上淋了点老白干,然后放到火上烧了烧进行消毒,接着我问大毛你做好准备了吗?大毛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是意识还并未丢失,他虚弱地点点头,然后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牙关。
我心跳加速,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在此之前即便是和这类似的事我都不曾做过。于是我狠了狠心,在大毛的身上的枪伤附近淋上了救,接着就把刀尖伸进了弹孔里,微微用力,将伤口划开,并且撑大。
这样的剧痛我虽然并未承受过,但是从大毛那狰狞的表情来看,其痛苦程度是难以忍受的。大毛原本因为脱力而闭上的眼睛此刻睁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一般,在火光的映射之下,眼球当中全都是血红的血丝。而他咬紧牙关忍耐,却呲开了嘴唇,我看到他上下咬合的牙齿或许是因为太过用力。将牙龈里的血都给挤了出来。我不忍继续看,心想我还是专心找到子弹,这样大毛就能少受点罪。于是我借助刀子撑开伤口的角度,朝着里面张望着,大约在皮肤之下一寸左右的位置。鲜血模糊中,我看到一个铜黄色圆圆的东西。
那就是子弹,好像是嵌入了更深的肉里一样。现在那把刀子正被我撑开伤口,我没有其他工具可以伸进去把子弹给拿出来,尤其是当它还嵌入肉里。这就好像是从一颗坚硬的树上徒手拔出一颗钉子般困难。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放眼望去,傻姑娘自顾自开心地吃着糖果,她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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