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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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喜欢两个字,如此简单而已。”
    “那就好,你向来明快,从不纠结,这点最是难得。”宇田夸了半句,眉头就又拧了起来,“可什么时候,才能得手呢?”
    仝则禁不住仰头直笑,宇田这人用词太夸张,要说他因为中文不够好乱说话,他可是半个字都不信的,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我倒是想啊,可惜不由我说了算。他要忙的事情太多,我总不能跟成日跟怨女似的,天天等天天盼,望眼欲穿,最后把外头那面墙哭倒才算完。”
    “呸,我瞧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好人。”宇田瞥他一眼,调笑起来,脸上立刻泛起妩媚的生动,笑罢转而盯着他,极轻地叹了口气,“体谅他些,如今他正要成立军机处,那需要耗费不少精力。军机处在设在皇城里,美其名曰重要军情及时汇报给皇帝,可举凡军机拟定的机务,只要半数以上成员通过,就是皇帝也推翻不了。说白了,皇上只有权过问,再无处置权。”
    “现今那一位,偏又没什么根基。不过是时运高,赶上前太子被废,生让人给扶了上去。要说治国韬略,却也未必一点没有,只是实权、兵权全捏在人家手里。”宇田说完,摇头喟叹,“但这样的矛盾迟早要爆发,侯爷是少壮派不假,但朝廷现如今可还有不少专门捣乱的老家伙。大燕有一年多没用兵,开支可还摆在那里。不打仗,大商人靠什么借款给朝廷,靠什么来发横财,一个个只都眼巴巴盯着呢。还有些不死心的,就说我那母国,将来迟早会和大燕有一战。”
    仝则面色沉下来,“你肯定么?就不能先行阻止?战争牵扯太多人命,大多时候不过是为几个强人争权夺利,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这话是不错,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好比你为他做事,却不知还有多少人,甘愿为类似千姬那样的野心家做事。这些人散落在京都上层人士身边,时刻都想要搞点子麻烦出来。借着君臣之间生嫌隙,正好下一盘棋,扰乱朝堂。皇权和军权博弈,不正是眼下最好的突破口。”
    仝则对时局不算了解,大多只是道听途说,有些来自于客人间的闲谈,有些则来自游恒吹牛时的阔论,只有极少部分,才是裴谨讲述给他听的。
    宇田话里涉及了危险因素,他心里有担忧,却没有害怕。本就是一无所有的人,此刻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得承认,他和裴谨是坐在一条船上的。
    抛开那些恩义不提,他这一刻关心的,只是自己能为裴谨做点什么。最好要比裴谨预期的多,还要比裴谨能想象到的更多。
    ——那将会是他送裴谨的一份承诺,或者说,是情感上言行合一的表白。
    如是思量,仝则下意识抖了抖手上的衣服,不防自内兜中掉出来一张画像,画纸是展开的,落在了他脚下。
    仝则拾起来,随即便看清楚了,那是一张素描全身相。纸上绘着一个年轻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模样,身材颀长,容貌清和,唇上留着修剪得体的小胡子。身上虽穿着直裰,但一眼看上去,还是不大像传统的中国人。
    宇田当然不至于私藏别的男人画像,仝则直觉,这里头一定会有故事。
    果然宇田瞟着画中男人,娓娓道,“这人名叫金悦,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朝鲜人。明面上的国籍也是朝鲜,实则却在为日本幕府做事。他身份是商人,买卖做得大,有贸易,也有自己的船队。做香料、瓷器、茶叶、烟土买卖,还兼有当铺和票号,更经营有绸缎庄,专进西洋人喜欢的花色,好多洋人都愿意从他那儿进货,算是这一二年间京都生意场上的后起新秀。”
    仝则唔了一声,这人的经历不难想象,听上去和自己做的事差不多,他问,“金悦为幕府做事,是借做生意收集京都情报?所以混迹在官场人家和权贵之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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