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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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二毛,是吧。
    林二毛很感动,这么久了掌门还记得他的名字,但是,他纠正道:大家都叫我林二。
    沈鹤汀没接这个话茬,转而道:我观冷芜峰最近忽生福相,应是有人要飞升的迹象,思来想去,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人了。
    冷芜峰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都是些小鱼小虾,林二本人修为也只不过是够看而已,沈鹤汀疑惑了很久。
    对面的林二忽然激动起来,急急问道:真的?掌门是不骗人的吧?
    所以真是你要飞升?沈鹤汀盯着他,又道,你是谁?
    林二啊了一下,他方才太过激动,一时忘了自己还只是个化神期的渣渣。不过这时再否认也已经晚了。
    他在旁人面前装林二装习惯了,从没有想过主动去脱马甲,但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必要再装。
    一切都很随意。
    我是林二字唇形做了一半,半道又拐了一个弯,重羽。
    沈鹤汀面无表情地点头:宋络安也是你?
    林重羽忽然觉得有点心虚,缓缓点头。
    这么些年过去,他已然明白沈鹤汀当初是真的对他好,不管对方是不是为了心中道义,他的确就是承过他的恩,虽然当初雷劫之时沈鹤汀曾劝他为大义而死,但他到底最终还是好好的,自己也对沈鹤汀隐瞒身份,各种演,总的来说,林重羽觉得他两之间,他还欠沈鹤汀一份恩情。他琢磨着,要找个机会还了。
    林重羽坦白承认以后,涯中除了瀑布水声,旁的声音一点没有。
    良久。
    沈鹤汀道:好玩吗?
    林重羽捏了捏鼻子:还好。
    沈鹤汀冷笑一声:你走吧。
    林重羽:?
    这个对话走向莫名其妙的,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林重羽自认活了这么久,早就和寻常人一样,没想到还是大意了,居然还有他参不透的东西。
    他看着沈鹤汀平静又复杂的眼神,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话本子,长叹一声,终究是没有把它送出去。
    其实,哪怕是真正的人类,参不透的东西也多了去了。你不用在意。景祁某天与他喝酒的时候劝他。
    开玩笑,要是让林重羽参透了沈鹤汀那藏得极深的心思,那还了得。殊不闻,那世上最难还的债,就是情债。
    你也有参不透的东西?林重羽问道。
    有啊。景祁满不在意道,多着呢。
    林重羽好奇地看向他。景祁又喝了一口酒,微醺道:比如我就参不透,为什么我真心对我那个庶弟好,他却反倒要过来害我。
    这是权势的诱|惑,人心在权势面前是十分不稳定的。林重羽解释,你这是当局者迷,所以参不透。
    景祁瞥了他一眼:又比如,为何别姬姑娘为了报仇,为了让负心汉付出代价,宁愿自己灰飞烟灭,与其同归于尽。
    这我也不知道。生命是珍贵的,为了一个负心汉而死,这超出了林重羽的理解范围。
    你看。景祁道,很多事,是不讲原因的。但其实人心复杂,也简单。
    林重羽看着他,等他说。
    比如现在,我喝酒,你喝茶,一起看花赏月,难道不畅快吗?
    是挺畅快的。
    景祁嘿嘿一笑:那就对了!你已经领悟到了为人的精髓!
    林重羽:我信你胡说八道。
    又聊了一会,景祁道:再喝一杯,我就得回去。回去之后,还有晚书在房间里等我,那就更畅快了,人生一等一的畅快事!
    林重羽默默说滚,不想吃狗粮。
    景祁走了,明月之下只剩林重羽一个人,在风吹林海声里,他静默半晌。
    林重羽没喝酒,但是周围缭绕的酒气让他觉得有些醉了。
    他也想要人生一等一的畅快事,但是
    他垂下眼睫,月色洒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清凉孤冷。
    他伸手拿起石桌上的酒坛子晃了晃,清冽的声音证明了坛子里还剩些许酒。他倒了一杯出来在自己的酒杯之中,闻着酒气轻笑了一下。
    早就听人说,喝酒也是人生一等一的畅快事,今日就让我也来尝尝。
    他端起酒杯,忽而想起前世李太白的一首诗,举起酒杯敬了敬明月,而后一饮而尽。清冽甘爽的酒下肚,辛辣和清香弥漫了他的口腔和喉咙。
    他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眼角咳出了一点泪光。
    他又倒了一杯酒,可惜酒本就所剩不多,没能满上。半杯残酒里映着月色,喉咙里还余着酒香,林重羽右手执杯,抬至一半,忽然被人握住了手腕。
    林重羽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月光下,竹林的影子落在男人的身上,墨发、剑眉、薄唇还有一双比月色温柔的眼睛。
    酒杯跌落在地,酒液侵入土壤,带上了浓郁的香。因酒呛出的泪倏忽就滑出了眼角,顺着侧脸划落。
    男人松开他的手,弯腰将他拥入臂膀,他按着他的头,埋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
    对不起,来晚了。嗓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散,却温柔了整座山峰的风,徐徐吹拂着林重羽的衣发。
    林重羽想说话,想说你怎么这么晚,但他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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