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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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劲,心头也烧着一把无名火。他坐起来喝茶,喝完仍坐着。
    容佑棠耐心照顾病人,劝道:“睡吧,睡一觉肯定会舒服很多。”
    赵泽雍深吸一口气,复又躺下,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可容佑棠见庆王仿佛强忍病痛不适、青着脸躺下,被子却只拉到胸口,他没多想就伸手,准备帮忙扯高些,岂料对方倏然睁开双眼,电光石火,一把擒住他的手腕!
    “殿下?”容佑棠不知所措,只觉对方皮肤烧得烫手,且力气惊人。他下意识要抽手。
    “别动!”赵泽雍重新坐起,困惑地拧着眉头,用力钳住少年手腕,重复道:“别动。”你千万别再乱动,否则本王不定做出什么来。
    容佑棠不明就里地点头,问:“殿下,您是不是想吩咐什么?”
    “别说话。”赵泽雍又下令,定定看着被拽过来的人。
    容佑棠:“……”
    四目相对许久,就在容佑棠又开始担忧自己身份是不是暴露时,赵泽雍终于一点一点松开手,忍耐着说:“下去。”
    容佑棠一头雾水,茫茫然,只能告诉自己病人心情不大好,轻手轻脚离去。
    良久,赵泽雍才躺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闭目默诵兵法。
    ——
    容佑棠丝毫没有介意。
    他很忙碌,带着神圣使命感,精神百倍地奔走。
    到顺县后见到的死人、尤其那半截女尸,陡然让他觉得压力重大,虽然他只是文弱书生、不能上山剿匪,但富有正义感。
    晚间,一桌尽力张罗的酒席备好。
    “行军不能饮酒,以茶代替吧。”容佑棠说。
    卫杰点头:“下午随郭将军巡城,人影没见着一个,山上野物都跑进民宅絮窝了。”
    容佑棠笑道:“多亏你们逮了松鸡和野兔回来,否则只能吃米饭就酱菜了。”
    卫杰四处看看,低声问:“殿下好些了没?”
    容佑棠老老实实地说:“早上他估计嫌我吵,叫我出来了,然后没叫回去。不过,中午我看见陈大夫又进去一趟,瞧他的脸色,殿下应当是好转了。”
    卫杰欲言又止,张张嘴,最终道:“容弟,你要耐心些啊,任谁生病情绪都会受影响的。这样吧,我去传客人、叫他们稍等,你去请示殿下。”
    容佑棠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大哥提点,我是看殿下心烦,无事不敢去打搅。不过现在有正事回禀,那我去了啊?”
    “赶紧去!”卫杰恨铁不成钢地提醒:“记得多关心问候几句,总没错的,别恃——”恃宠而骄?卫杰及时刹住,愕然想:我为什么会想说“恃宠而骄”?
    “知道了。”容佑棠从善如流,急忙去见庆王,也内疚于自己太过死板,未能多多关心病人。
    他一口气走到院门口,请相熟的护卫通报后,等了好一会,才获允进去。
    天擦黑,上灯了。
    殿下仍在休息?
    容佑棠叩响门扉,恭谨道:“殿下,容佑棠有事求见。”
    来干什么?整日野得不见人影,成何体统!
    “刺喇~”一声,赵泽雍重重翻页。他气色好多了,靠坐床头,床上支着矮几,上面铺着笔墨纸砚。好半晌,他才冷冷道:“进。”
    容佑棠抬脚进屋,第一句就关切询问:“殿下,您好些了吗?”
    赵泽雍没吭声。
    容佑棠却只当对方在思考,丝毫没多想。他看矮几上茶杯已空,十分自然地拿去给添上,又清了灰、重新倒入半盆炭,再将大开的窗半合拢。
    手脚麻利,还算勤快。
    赵泽雍心气顺了些,这才开口:“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容佑棠忙禀明,并提了宴席的事。
    “唔。去瞧瞧,不能让百姓寒心。”赵泽雍搁笔,容佑棠随即把矮几搬走。
    赵泽雍仅着里衣,下床,松松筋骨,发觉自己浑身是发热出的汗,不由得皱眉,吩咐道:“去叫人打水来,备干净衣物。”
    第37章
    容佑棠把矮几搬到大圆桌上放着,回头说:“哦。”他脚步轻快,出去叫伙房烧热水送来,回转又翻箱倒柜,将衣物铺了半床,挑挑拣拣一番,不大确定地询问:“殿下,您是穿戎装还是便服?家里给准备得很齐全啊。”
    “便服。管家还真当本王到顺县游山玩水来了。”赵泽雍皱眉摇头,他脱掉汗湿的中衣,无奈道:“没得关州百姓以为本王有心威吓。”
    容佑棠心里大笑:民间早就认定你是战无不胜横扫敌军的猛将了,穿什么都一样!
    赵泽雍若有所思地看着粗手粗脚把衣物卷成一团塞回远处的少年,其脸上毫无不满忍耐之意,他心血来潮问:“你在家平日都做些什么?”
    “在家?”容佑棠把箱笼归回原位,满意拍拍手,随口道:“打理布庄、街上转转看时兴衣款、跟家人喝茶闲聊——当然了,主要是读书。我爹天天督促着,生怕我荒废学业。”
    赵泽雍颔首:“果然是个小少爷。”顿了顿,他又温和问:“那自你进入庆王府,就成了小九玩伴;现跟着本王,又像个小厮,心里觉得如何?”
    会觉得受气屈辱不甘吗?赵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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