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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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操与羞耻心如同水下的沙滩,重新得见天日。性器还没完全软下去,正滚烫地握在他掌心,指间有粘稠的液体在流动,一滴一滴落在小腹上,空气中漾开了一股浓重的腥味。
    颂然迟缓地眨了眨眼睛,表情就像失忆了。
    谁来告诉他,刚才跟贺先生打电话的时候,他……他都干了什么?
    他是不是脑子被雷劈了?!
    第三十六章
    day 15 07:00
    颂然一炮射得任性洒脱,射完立怂,恨不能挖个十米深坑把自个儿埋了。
    深坑当然没处挖,于是他患上了失忆症。
    直到挂断电话,颂然都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怎么解释的这一炮,又是怎么安抚的贺先生。总之挂掉的一瞬间,他浑身脱力,手机从指间滑脱,嵌进了不知哪条沙发缝里。他也懒得掏,扶着无精打采、稀糊一片的鸟,目光放空,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与哲学。
    半晌回了魂,他才扭扭蹭蹭套上内裤,去卫生间冲热水澡。
    冲完出浴,他又在腰上系了条浴巾,对着镜子泄愤似地搓他那条纯棉四角小内裤,边搓边想:这都第几次了,最近要不要这么频繁?
    年轻是福,肾虚是灾。
    贺先生快回来了,他得提前备点腰子补补,以免输在床上。
    早晨布布起床,打开卧室门,精神抖擞地喊了一声“哥哥好”。
    “布布好。”
    颂然正往餐桌上摆豆浆和芝麻羌饼呢,顺嘴回了声招呼,抬头一看,小孩儿迈着短腿晃进了卫生间,右边脸蛋上赫然是一个他昨晚手绘的表情符。
    两秒后,布布蹦跶出来,指着自己的脸惊喜地喊道:“哥哥,你看,我脸上有只猪!”
    “……”
    颂然应声切碎了一块羌饼,心想,到底哪里像猪了?
    他摆好早餐,过去帮布布洗脸,仔仔细细搓掉表情符,又往白净的皮肤上抹了一层儿童霜。
    今天周二,布布已经恢复了正常作息,八点要去幼儿园报道,于是系上小围兜,抓起勺子开始喝豆浆。他喜欢软乎乎的食物,专捞碗里的碎油条吃,小嘴旁边弄得一圈白沫儿。
    颂然坐在对面打量他,暗自思忖:这爷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可能还是太小了吧,五官没长开,要是布布今年十岁,他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吃完早餐,颂然骑着小二轮把布布送到幼儿园,拐道去了一趟菜市场,回来时车篮又堆得满满当当:馄饨皮、猪肉糜、鸡蛋、小葱、紫菜、虾皮,还有生鲜的鱿鱼、整鸡和蔬菜。
    之前答应过要给贺先生包小馄饨,材料得提前准备好。
    客厅日历上,小脚印还剩下最后两枚。布布今早出门急,忘了涂,颂然便拿来一支彩笔,替他把倒数第二枚脚印涂满了——等明天涂完最后这枚,贺先生就该回家了。
    他们一家,终于要迎来第一次团聚。
    颂然又有点想念贺先生了。他把藏在抽屉里的画簿翻出来,小心地打开。俊朗的英菲尼迪男神出现在纸面上,温和地对他微笑。
    人还是从前那个人,只不过现在,颂然已经不再是单相思了——他们真的恋爱了。
    “你好,贺先生。”
    颂然也对他笑,低下头,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贺先生头像下方还明晃晃写着“前任”,颂然嘴角一抽,飞快擦去之前的涂鸦,认认真真写上了“老公”二字,以爱心圈起,封入相框。
    他要把这张画挂在他们的主卧里,臊死贺先生,以报欺瞒之仇。
    颂然捧着画像,心里热乎乎的,也痒嗖嗖的。
    好想他啊。
    三小时四十二分钟没联系了,非常非常地想念他。
    颂然没有克制自己的欲求,他从沙发缝里掏出手机,拨了贺致远的电话,整个人扑到卧室床上,搂住了松软的枕头。
    贺致远正在和下属吃庆功宴,压了信用卡,账单全包。
    一群高级工程师兴致高昂,沿街一路横扫过去,从德国黑啤喝到苏格兰威士忌,一品脱一品脱地撞杯,磕出来的花生壳淹没了脚背,堪比盛夏欧洲杯狂欢。
    等喝累了,他们集体找了一家日料店落脚,占去半边长桌,开始一盘盘消灭流水刺身。
    因为发布会公开出柜,贺致远成了当仁不让的话题中心。桌上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说要出去接个电话,下属以为他临阵脱逃,纷纷阻拦。
    他只好解释:“男朋友。”
    工程师们立刻一路绿灯,让他在欢呼中顺利脱身。
    这家店前方临街,后方有一座日式庭院,小桥竹影,山石流水,环境非常清幽。贺致远插兜靠在廊柱上打电话,旁边悬了一盏纸灯笼,随风左右摇晃。
    “颂然,不生我的气了?”
    “……嗯。”
    颂然点点头。
    哪儿还好意思生气啊,当着人家的面撸管不说,还非逼人家说一堆甜言蜜语帮着射,简直“无耻”两字成精,脸都丢尽了好吗?
    贺致远闻言安了心,下一秒故作严肃道:“但我很生气,我硬了一下午。”
    颂然内疚:“对不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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