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175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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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遍企图拔去头顶新生的几根毛发,却屡屡失败。
    闻声抬头,两人对视,很快都认出了彼此,又赶紧躲避目光,生怕被狱差们察觉到。
    可越是躲避,越是显露破绽,岂能逃得过南镇抚司的眼尖。
    ……
    京都,皇城里。
    时隔月余,裴少淮写的书信送到伯爵府,又呈入皇宫,愈发说明这是一封普通的信件。
    “陛下,裴知州有信件寄回。”萧内官禀报道。
    “快快呈上来。”
    皇帝原在批阅奏折,看到一些烦心的政事,心中有些郁郁,正好借伯渊的信一解忧愁。
    信件被呈至皇帝跟前,他掂了掂,觉得有些轻薄。
    似乎只有一两页纸?也罢也罢,君臣至真至诚之言,不必在乎多与少。
    皇帝拆信,满心好奇伯渊会跟他说些什么,再三往信封里摸,还是只抽出了一张纸,没有更多。一旁的萧瑾也不禁侧了侧身,僭越往信纸上瞄了一眼。
    皇帝知晓信很短,但他没想到,会短到展开即阅完。
    一旁的萧瑾瞥了一眼信,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也就裴大人敢这般写信了。
    满心的期待空付了,皇帝看着短短几行字,没有不悦,更不见怒意,只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问萧瑾:“伯渊的信,是通政司送来的?”
    “回陛下,是裴二大人送入宫的。”萧内官补充道,“裴二大人还在外头候着,可要传他觐见?”
    “传。”
    裴少津步入御书房,皇帝问道:“伯渊给朕写的信,是随家书一同寄回来的?”
    “陛下,正是如此。”
    皇帝又问:“你兄长给你写的信,有多少字?”
    少津凭这只言半语,哪里摸得透圣意,只能含糊其辞,应道:“微臣考虑不周,并未细数信中写了多少,只估摸着有五六页纸。”其实有十页纸。
    不管几页,总之超过四十二字了。
    “这个伯渊……”皇帝既好气,又觉得好笑。
    只消明白裴少淮信里的意思,皇帝还不至于小肚鸡肠,非要与“家书”比一比长短。
    可转念一想,还是有些“气不过”,皇帝对裴少津说道:“你同你兄长说一声,下回给朕写信,须得超过六页纸。”直接给安排上。
    “微臣遵旨。”
    少津退下后,皇帝方才的愁绪一扫而空,心情轻快了不少。
    愁绪缘于观阅折子,近来的许多折子,反反复复、字里行间皆是奏请“太子预政”、“太子监国”、“立东宫官团”、“早预早立,贤能相传”……加之闽地白银的流向,东宫的收支情况,都让曾经父慈子孝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皇帝年过五十,太子预政,其实不算早了。一定程度上,臣子们依规上奏,倒也正常。
    “萧瑾。”
    “奴婢在。”
    皇帝言道:“上晌的苏式绿豆糕可还留着?”
    “还在偏殿里放着,只是有些凉了。”萧内官道,“老奴让御膳房重做一份。”
    皇帝有心思吃绿豆糕,可见心情很是不错。
    “不必,就把偏殿的端上来罢。”
    趁着皇帝吃绿豆糕的空晌,又逢皇帝有胃口,萧瑾问道:“陛下,午膳是不是让御膳房多做几个菜?”
    “也好。”
    有些话皇帝不便跟臣子说,便也把萧瑾当个倾述的,皇帝说道:“满朝的折子弹劾他,朝中局势阴阳不明,伯渊还能把信掺在家书里一起寄回来,既不辩驳求圣眷,也不掺和、搅浑局势,一心只顾着‘忙’手头的要紧事,这便很好、很难得。”
    萧内官端着碟子,听得出神。
    皇帝又取了一块糕点,说道:“也是,先把手头要紧事做好了,局势自也就随之明朗了。”皇帝忧虑,更多缘于事态不明、踌躇难定。
    吃饱了,心情也好了。
    吃饱思棋欲,好些时日不下棋,御书房后的棋盘也该沾沾人气了,为了惩治裴少淮只写了四十二字的书信,皇帝下令道:“萧瑾,一会出宫去一趟景川伯爵府,传朕的话,接下来半月,每日下晌,让裴给事中到御书房后园,陪朕打磨打磨棋艺。”
    远的抓不着,近的总不能放过。
    “老奴这就去办。”
    “圣谕”很快传到裴少津那儿。
    在外人看来,如此与君相棋、天子圣眷,本是难求难得,理应倍加珍惜才是,可是少津却有些苦恼——兄长负下的债,暂且只能由弟弟还着。
    罢了罢了,叫大哥下回写信写长些罢。
    第186章
    此后半月里,裴少津日日入宫陪皇帝下棋,半日四五盘,双指夹棋都快磨出了茧。
    皇帝命他不许让棋,于是乎,皇帝每每深思熟虑地落棋,片刻后,又漫不经心地悔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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