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 第19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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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右手还搭在按键上,他朝着北方,朝着家乡望的眼神还没有收回来,战机已经砸上了山体。
    那是一个尖锐的,巨大的岩石钝角,在跟飞机相撞的片刻炸裂开来,而他和他的战机,则仿如一朵巨大的烟花,怦然炸开,并腾成了一团火焰。
    火焰照亮山峦,那是一片红褐色的,寸草不生的岩石山。
    乱石嶙峋,在火光的照映下,触目惊心。
    陈思雨怔怔看着。
    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靠近那团烟花,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冷峻。
    但她此刻才意识到,有一个飞行员丈夫是件多可怕的事了。
    战斗机飞行员的死亡率在解放前是百分之九十九,放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保持在30%左右,所以,她会有很大概率,送完整的丈夫出门,但当他出事,她甚至连他一片指甲盖都找不到,只能去跪着亲吻那片留有他痕迹的泥土。
    风声,火焰的燃烧声,空气中刺鼻的焦糊味儿,突然,远方一声巨响惊的陈思雨颤了颤。
    那是大战机,它已经逃出境了,现在已经是在国外,它已经奔向自由了。
    此刻的它或者在庆幸自己得到了自由,可就在自由的曙光中,它被冷峻拼死的一击给击中了,它在空中陡然炸开,巨大的气流和焰火冲天而起,形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蘑菇云之后,又是一声巨响,爆开了更大的烟花。
    陈思雨双目迸裂,却又哭不出声来,抓起头发,她哭到撕心裂肺。
    她觉得这肯定是个梦,她挣扎着想醒来,却她怎么都醒不来。
    她看到梅老捧着报纸,整个人都在颤抖,冷兵跪在他面前,也在看那份报纸。
    报纸上的字清晰可见:1971年9月xx日,原xx部领导人xx携全家叛逃出境,因飞机失事,于蒙国境内坠毁,无一生还。
    梅老咬牙切齿:“到底是谁泄露的指令,谁给的飞机,谁害死的我的峻峻!”
    冷兵膝行往前,似乎要说什么,陈思雨也凑了过去,想听。
    她也想知道那枚弹头从何而来,怎么就会击中冷峻。
    但就在这时,她却醒了。
    她猛的醒了过来,伸手去抓,是军垦农场招待所的钢管床,她去摸,是带着泥土气息的土坯墙壁上,报纸糊起来的墙壁,簌簌作响。
    陈思雨闭上眼睛,还想回去继续那个梦,但梦既已经醒,又怎么能回得去。
    但仔细回想那张报纸,上面的名字清晰可见,她想起来了,那不是历史上,‘她’的同伙,因为叛逃而飞机失事,全家死在邻国的那个人?
    所以说冷峻之死,居然还是因为‘她’?
    是她的同伙,那位大名鼎鼎的副统帅的叛逃,才造成的冷峻之死。
    打开灯坐起来,找到水杯狂饮一气,再回想,梦里的冷峻之死,跟她穿的书里是一样的,陈念琴只知道他死了,但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书里也没有任何人提过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而之所以那么隐晦,连陈念琴那个重生者都不知道,还是因为历史背景吧。
    冷峻是个国家从小就在培养的战斗机飞行员。
    他拥有最纯净的成长环境,所以他的心理既干净又健康,没那么多的情绪波动,他拿着这个国家人民最高工资,不会为了钱而发愁,他吃的,是连首长们都吃不到的伙食标准,用的杯子,是首长亲自从国外采购回来的。
    而这种高福利,意味着他的责任也就更大。
    当然,他也会绝对服从指令。
    在叛逃的领导人没有出境之前,因为上级指令,他不会去主动攻击。
    但也是因为上级的命令,在看到敌方出境之后,哪怕在那一刻,他受到攻击了,还有逃生的机会,但他也会义无反感的牺牲自己,完成上级指令。
    他死了,会没有尸体,也无从纪念,就连讣告都没有。
    亲人要怀念他,也只能拿着别人的讣告,而为之一哭。
    ……
    放下杯子坐回床上,再回想梦里的情形。
    其实冷峻在对方离境之前,已经准备好要攻击了,他一直是掌控着主动权的,应该是有人从地面对他发动了攻击,致他腹背受敌才会死的。
    那地面攻击是谁发的,是对面的苏国,还是蒙国,亦或华国内部人?
    陈思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但既然她梦到了,是不是意味着那件事终究还是会发生的。
    看表,此刻是凌晨两点钟。
    报纸上的讣告是71年,而现在是69年,所以,两年后那件事还是会发生?
    陈思雨心乱如麻,不想在这儿呆了,穿好衣服,从暖瓶里倒出水来随随洗了把脸,又把行李全收拾好,正在椅子上坐着熬天亮,外面响起敲门声。
    “陈老师,醒醒,陈老师?”
    听着是马场长,陈思雨一把拉开了门:“马场长,冷峻同志呢?”
    马场长当了半辈子的兵,也曾去鸭绿江打过仗,如今马放南山,要集中精力搞生产才来的农场,再加上思想部不断派任务,所以他把农场搞的一团糟。
    但在行军打仗方面,他就是个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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