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9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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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敏锐地听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来了。燕熙显然是将他底细查遍了,这本也在情理之中,谁家用人前都要细查一遍的。
    叫温演意外的是,尊贵的太子殿下,竟是连他十几年前的卷子都读了,且对他的经历信手拈来,叫他又惊又喜又畏。
    温演大气也不敢喘地回话:“罪民不敢当,不敢当。”
    里头燕熙接着说:“你本家还剩下一对兄嫂,韩家人里除犯了刑律的下狱的,身上清白的一律充边了。本官着人在两边都照顾着了。”
    温演一愣,这回听出些不对劲来了。
    燕熙甚至把他本家查了,还派了人去“照顾”!
    温演心中猛地一紧,一股凉气爬上他的脊梁骨,他在官场多年,以他的经验,用家人安危拿捏人是常有的。由此观之,燕熙所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想通此节,一时间,他那些清高和自负都显得不切实际,他已经被层层叠叠的网束住了。
    他想到燕熙短短不到一年,便整垮了四姓,想必是城府极深,手段毒辣,是他轻心了。
    温演的冷汗铺下来。
    然而接下来的燕熙的话,却叫温演错愕了。
    温演听燕熙说:“商次辅和太子妃都向本官力荐温先生,本官瞧温先生一路随行,也是想留下的。只是你有罪在身,堂前用不得你,正巧堂后缺人手,温先生若是不介意,可以先瞧瞧有什么能做的。若是做的合意,便留下;若是不合意,也不必勉强。”
    温先生?
    温演一下愣住。
    他的冷汗还挂在额角,纸白的脸色转而通红。
    多年官场的尔虞我诈叫他万事都往功利了想,却独独忘记了,商白珩和淳于南嫣出面举荐或许只是基于惜才,而燕熙肯用他也只是知人善任。
    他被阴谋诡计蒙了眼,却瞧不清正大光明的路子了。
    他何其可悲。
    温演一时羞愧万分,恨不得磕头十万请罪,正要动作间又听里头燕熙说:“本官听说温先生的妻室韩氏管家了得,经营铺子也是一把好手,把你妻儿也接来,为着替本官办事,还叫你一家人分开,本官于心不忍。”
    温演僵在当场,他如同霎时经了上天入地,巨大的心潮起伏叫他一时竟哽住了。
    他其实心中知道,这些日子自己强撑的体面都是假把式,轻轻一推,就会丢盔弃甲。他温演已经穷途末路,燕熙是他最后的指望了。
    现在这个拿捏着他的前途和性命的人,竟是替他什么都安排好了。
    温演感恩戴德又冷汗直流,感动与羞愧使他的面色变幻的十分难看。
    他在这短短的对话中,竟是像过了生死一般,看透了往来。
    温演一路走来,营蝇苟狗,心中其实从未真正服过谁,他认为既得的都是他努力成果。今天却叫他明白,有一种人已经站到了翻云覆雨的位置,却可以做到真正的礼贤下士。
    温演再也不敢小瞧年轻的太子殿下,对未来的主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竟是热泪盈眶,就要在车上跪拜。
    卫持风连忙扶住了他。
    燕熙说:“本官既用温先生,便不会疑温先生。堂后诸事繁琐,又有各方利益牵扯,温先生久经官场,经验老道,本官往后便仰仗温先生了。”
    温演泪流满面,他由着卫持风扶下车,落地时忽地跪地重重磕头道:“督台大人知遇之恩于罪民有如人生再造,温演感激不尽,往后必当鞠躬尽瘁、万死以报!”
    卫持风送走温演后,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的小主子一套问话,先抑后扬,参透利害。若非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无法相信有人能在这等年纪便如此娴熟地操纵人心。
    卫持风的冷汗淌得比温演的更甚。
    卫持风若有所思地驾着马,某种幽深的寒意爬上他的心头。他方才竟然在小主子温和的语调中,联想到了深宫里头那位杀伐难测的天玺帝。
    第75章 临西死战
    北风惊雪风驰电掣, 宋北溟不眠不休,一日就到了北原边地, 他单骑比大军走得快, 赶上了宋月潇。
    姐弟俩长话短说,宋北溟领前锋,率五千踏雪军骑兵往临西洲赶。
    -
    临西洲从战事开始那天, 就没停过雨。
    六月的北原,已经散去闷热, 下了两天雨后,凉意加深, 湿透的军衣,把人泡得发白,冷得发抖。
    天地被浸得升起雾气,视线不清。
    踏雪军在黑沉沉的雨幕下, 犹如一只沉默的巨兽,它据守在娘子关与云湖间的原野上, 后背是凶险无比的云湖, 三面受敌, 宋星河被莽戎和漠狄联手设伏,扎了口袋。
    这只巨兽遍体鳞伤,却仍是目露凶光地盯着敌人。
    踏雪军生时弑血, 它没有莽戎士兵那般强壮高大的身体, 但他们有着更凶的士气。
    从不言退。
    正是因为这样, 踏雪军在立军以来, 便被以刀头舔血著称的莽戎引为劲敌, 有着数百年血腥混战史的交战地, 在踏雪军出现后, 能在这块土地上留下名字的,只剩下大靖和莽戎了。
    这场战打到现在,已经是完全的白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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