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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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这小家伙的纸鸢本飞得很远,却忽地断了线挂在祈福树上。
    秦蓁抚摸一下小家伙的脑袋:“蓁姐儿这就想法子帮你取下来。”
    然后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秦不昼身上,笑吟吟地扑过去猴儿似得窜到了秦不昼身上,两腿分开坐在他脖子上,指挥道:“哥哥,走去取了那纸鸢!”
    秦蓁会爬树,但毕竟祈福树不能随意攀爬。
    被她爬到身上,秦不昼差点本能把她扔出去,缓了缓伸手托住秦蓁,皱皱眉:“你沉死了。”被妹子膝顶了一发,撇撇嘴走到树边。
    秦蓁坐在秦不昼肩上,伸长手臂去够纸鸢。刚攥住纸鸢一角,突然看见了什么极为让人惊讶的东西似的,轻声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秦不昼问。
    秦蓁将纸鸢取下抱在怀中,稍微犹豫:“哥哥......你往这边走两步。”秦不昼照她说的往那方向走了两步。秦蓁抬手从垂满各式各样红笺的枝杈上取下一封折叠精致的红笺,拽了拽秦不昼头发,“你看这个……”
    秦不昼抬起眼,少女素白的手心躺着一封红笺。
    红笺折成了小灯笼形状。边沿行云流水般的小楷,正是莫叙生的手笔。
    秦蓁把红笺摘下才想起:“这样是否……不妥?”
    秦不昼道:“是不太好。”说着拿过很自然地揣进了自己衣袖,把秦蓁放了下来,揉揉她脑袋,“行了行了,一边玩儿去。”
    “哥!”秦蓁把纸鸢递给小孩儿,气鼓鼓地瞪他捂得紧紧的袖子,一时间竟不知说他过河拆桥还是厚颜无耻。
    秦不昼把她拎着衣领丢了回去:“好歹闹一下午了,把孩子护送回家然后洗洗睡吧,乖。”
    秦蓁被他推得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着秦不昼。暮色炎凉,将他的面庞浸染在一片沉沉暗影中,看不清神情。秦蓁将想说的话语咽下,目光中流露一丝担忧,最后还是转过身离开了。
    莫叙生这一跪就从暮鼓直到翌日晨钟响起,皇城漫天苍雪已停。莫半知方开了口。
    “你走罢。”
    “出了这道门就别回来,我也不是你父亲。”莫半知起身背对莫叙生,眼睛凝视着墙壁上悬挂的画,负手而立,也不管身后筋疲力竭的青年身形一晃,重重倒在地板上。
    早已意识涣散的莫叙生低低地喘息着,微颤的手臂撑起身。向父亲深深叩首。烫的脱了皮鲜血淋漓的手背上血丝淌到地上,和汗水掺合在一起,沾染在触地的前额,已经分辨不清是麻木还是疼痛。
    “父亲……保重。”
    莫叙生的声音很小却字字清晰,莫半知闭了闭眼,冷声道:“滚出去。”
    莫叙生起身,最后再深深一拜。然后拒绝了下人的搀扶,自己走出了院子。他的双手仍然滴着血,膝盖血肉模糊,脚步却平稳如旧,背脊挺得笔直。
    如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注视着同一个人,未曾有过一丝偏移。
    莫半知微微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雪中,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脚印和蜿蜒的细细红痕。
    叙生向来是最安静省心的孩子,却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不可能一辈子以莫半知的姿态,在莫半知规划好的路上替他活着。
    终究还是父子,从无反目,只是选了不同的路。
    ·
    是夜,云都城的夜幕没有星光闪耀,孤月悬空,溶溶的像是一张深邃的大网,裹住了这座城池。
    满树的红笺,多是用红布条绑在树上便好,叠成那般精巧好看的却只有莫叙生。前些日子气候转冷突降的雪融化成水,已经将一些字迹洇染的模糊不清,秦不昼坐在树下,一封一封的拆开。
    离川寄不昼愿汝此生长乐无央
    离川寄不昼愿汝所愿之事终能实现
    离川寄不昼愿汝初心不改一如往昔
    叙生寄不昼愿汝荣耀加身斩破来敌
    ……
    不知不觉,酒坛子东倒西歪地堆了满地。
    叙生寄不昼愿汝傲骨一世长存
    叙生寄不昼愿汝征途曼曼修远为光
    愿为汝封疆愿吾得与汝并肩而行十一月半莫叙生留
    起初还是离川,到了最后全都变成了叙生。最后一封在秦不昼平静的注视中打开。秦不昼把酒坛子扔到一边摔碎,有些晕乎乎的,呆呆坐了一会儿,垂眼小声说。
    “叙生,我想你了。”他已经二十余天没见到恋人了。
    “再不回来,我就去捉你啦。到时候……我就把你关小黑屋里这样那样。就算你哭都不放开你。”再也不想放他走了。
    衣襟被酒水打湿,夜风拂过,似有些凉。秦不昼伸出手,茶金的眼里倒影了满夜的月,像要握住虚无。
    酒能入梦,皆是人传的虚名罢了。
    哪怕只是一碗水,想醉的人自然会醉,清醒的人始终清醒。
    ☆、98|5.26
    莫叙生先找了地方养好了伤,方才反回云都。
    不知为何,这途中格外不平,仿佛老天和他作对似的,遇上的山贼兵匪不计其数。但莫叙生不是普通的文人,尽管费了些力气,还是毫发无损地离开了。
    然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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