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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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双充满冷厉的眸子,定定的落在王太虚的身上。
    “我十五岁开始杀人,十六岁和徐锦、林青蝶一起来到长陵,不知流了多少血,才爬到今日这个位子。”
    唐缺缓慢而冰冷地说道:“我当然不怕死……所以我今日来见你,不是想求你放我们锦林唐一条生路,而是想要告诉你,就算你能杀死我和我身边所有的兄弟,你们两层楼的那些生意,你们也留不住。”
    王太虚平静的看着这名分外冷厉阴沉的男子,无动于衷地说道:“然后呢?”
    章南脸上的肥肉微微一颤,有些尴尬的笑笑:“王太虚,按我们江湖上的老话,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前些日子你们死的人太多,再争闹下去,给了上面直接插手的机会,那就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你杀了锦林唐那么多人,也得了足够的筹码,接下来和锦林唐合作,只会赚,不会亏。”
    王太虚闻言笑笑,一时又不说话。
    “王太虚,你到底怎么说。”章南看着王太虚这副样子,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沉声喝道。
    王太虚脸上浮起些讥讽的神色,他认真的看着这个胖子,轻叹道:“章胖子,你也是个聪明人,而且你比我年长,按理你应该明白,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有些事我们碰不得。”
    章南脸色越发阴沉,黑脸道:“王太虚你说得清楚点。”
    “既然你要我说清楚点,那我就说清楚点。”王太虚看着他,眼神冷漠了下来:“你给他们来做说客,显然是他们也给你透了点底子,许了你点好处。可是你应该很容易想清楚,我们两层楼在长陵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要想找个上面的靠山还怕找不到么?”
    “可我们为什么不找?”
    “像我们这样的人物,和庙堂里的那些权贵难道能有资格称兄道弟不成?找了靠山,就只能做条狗。”
    听着王太虚的这些话,章南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他拿着一块锦帕擦了擦汗,冷冷打断道:“但你也应该明白,对于那些贵人而言,我们的命和一条狗本身也没有什么区别。”
    “做野狗还能随便咬人一口。”王太虚嘲弄道:“做家狗却随意杀来烹了就烹了。而且靠山也不见得稳固,你都不知道哪一天你的靠山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倒了,顺便把你压死。跟着哪一个人,别人看你就烦了。所以这些年,我们两层楼安安分分的在塘底的泥水里混着,小心翼翼的不站在任何一个贵人的门下,这不是我不想让两层楼往上爬,而是我们生来就是这样的命,这样才能让我们更好的安身立命。你一条野狗想到老虎的嘴里谋块肉吃,哪怕这次的肉再鲜美,把身家性命都填上去,值得么?”
    章南脸上的肉再次晃动了一下,寒声道:“贵人也分大小的。”
    “能大到哪里去?”
    王太虚想到了之前丁宁和自己说的话,他侧眼过去,又看到丁宁正在十分安静的对付案上的几道菜,吃得很定心的样子,他便又忍不住一笑:“现下除了深受陛下信任的严相和李相,其余人再大,还不是说倒就倒了?你难道忘记了陛下登基前两年间发生的事情?”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是决计一点都不肯让步了?”章南又掏出锦帕擦了擦汗,脸色倒是反而平静了下来。
    王太虚也不看他,而是看着唐缺,说道:“如果你今天来求我放过你和你的兄弟,我或许可以答应,只要你们今后永不回长陵,这便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是么?”
    唐缺阴冷的看着王太虚,说道:“如果那天我也在场,你说不定就已经死了。我们唯一的失误,是没有想到你也是已经到了第五境的修行者。”
    王太虚笑了起来:“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我只知道结果是我只掉了一颗牙齿,而锦林唐的两个当家,现在却在泥土里躺着。”
    唐缺没有因此而愤怒,他的脸上反而泛起一阵异样的桃红,他看着王太虚,阴冷地说道:“你很有自信。”
    王太虚微笑道:“你需要自省。”
    唐缺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扫过王太虚身旁专心吃东西的丁宁,以及自从落座之后,就一直在安静的喝茶的头发雪白的老者,“只是我不明白你的自信何来,就凭故弄玄虚,带一个梧桐落的市井少年,一个桥下的算命的?”
    王太虚认真地说道:“已经足够。”
    “是你放弃了最后的机会。”
    唐缺摇了摇头,极其冷漠的说了这一句。
    然后他手中的酒杯落了下来。
    在他的酒杯开始掉落的同时,章南的眼睛射出实质性的寒光。
    “动手!”
    他发出了一声低喝。
    这间静室里,在王太虚和丁宁,以及那个不言不语的雪白头发老者进入之前,一共有十一人。
    除了章南和唐缺等四人之外,其余七人全部都是两层楼的人。
    能够有资格陪着王太虚坐在这里的,自然都是两层楼最重要的人物,他最信任的伙伴。
    在章南一声低喝响起的同时,这七人已经全部出手。
    然而其中有三人,却是在对着另外四人在出手。
    狂风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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