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垂髫娇 第74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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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荀挑帘出去,再回时,手里端着一碟不太能入眼的酥山。
    “我也是头回做,流音说我能做成这幅模样,已是极有天分的了。”
    白念愣了一瞬,若非她早前尝过,兴许还认不出祁荀手里的那份。至于流音,她素来爱拣些好听的话说,即便当真做得不好,她也会怵于祁荀的身份,不敢道半点不是。
    做好的东西,却不能浪费了。所幸这份酥山瞧着卖相差,吃起来倒还对味。二人坐在一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线香燃了一根又一根。晚膳过后,白念从湢室出来,身上穿着玉兰色的散花千水裙,手里执着绢扇,在祁荀才搭好的秋千架子上坐下。
    祁荀在后边推,她晃着脚丫子,眉欢眼笑。
    直至掬了满院的星子,她实在困得不行,连打了好几个呵欠。祁荀想教她歇下,她不依,说甚么也要强撑着睡意,陪他呆上一会儿。
    话才说完,她便倚在祁荀肩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祁荀无奈地笑了声,将人横抱起放在榻上。美人儿的睡颜像池子内开得幽静的白荷,一张小脸细腻恬静,贴着他的手蹭来蹭去,怎么也不肯放。
    *
    翌日,宫内大设宴席。除皇亲贵胄外,四品以上的官员一一到位。
    通事舍人引使臣自承天门往太极殿去,一路上,鼓乐齐鸣,好一通热闹。崇文帝高坐殿中,面上带着笑意,周身皆是帝王不怒自威的气势。一时间,乐声消止。使臣俯身行礼,又在一旁入座。
    西梁朝凡事皆有一套章程,作为东道主,崇文帝自是得说些场面话周旋一番,话落,又遣两位皇子和祁荀作陪,在大殿周遭四下逛逛。
    逛得差不多时候,使臣这才回殿商议正事。
    几人待在殿内,一谈便错过用午膳的时辰。直至申时,贝阙珠宫,铺了满满一层金光,使臣这才从殿内出来。
    伺候在外的淮公公上前引路,带路时,时不时地挪眼去瞧。在深宫久了,旁的本事没有,倒是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好本事。
    瞥了几眼,不由地加快脚下步子,埋首快走地领路。照眼下的状况,紫宸殿那厢恐不得安生。崇文帝若想起他,他却没在跟前伺候,这通怒火最后还不得落在自己身上。思及此,淮公公立马另寻了殷勤的小太监,附耳吩咐了几句,足下一转,快步回了紫宸殿。
    殿内,崇文帝大发雷霆,满桌的文案皆被他扫落在地。
    “这哪是求和的条款。”他的手指戳在求和的文书上,一字一句地指给祁荀瞧:“这个,还有这个,桩桩透着野心,处处不肯退让,那还谈甚么?不谈也罢!”
    祁荀一早料到会是这般结果,他就没指望此次和谈能成甚么事儿。相反地,不出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说这事该当如何?”
    崇文帝将问题抛于祁荀。
    祁荀的眼神落在崇文帝泛白的骨指上,不敢说崇文帝有多少千秋功绩,他有手段有城府,从来都不是清清白白。也唯有眼下,涉及江山国事,他这愤懑和怒气才会显得愈发纯粹。
    半晌,他回道:“也不应也不推。就这么耗着。”
    第79章 和谈 最最无用的才是同情
    崇文帝不应, 胡庸这厢也没甚么急于求成的法子。西梁与胡庸自十二年前大战后,一直都有罅隙。中间大小战事不断,绥阳城地处内陆, 非遇着攻城的大战, 很少受到牵连。应郓那处就大不相同了, 双方稍有摩擦,应郓一带的百姓便哀声载道、苦不堪言。
    是以朝中大臣皆主和谈, 双方若是休战,安安生生地往来, 这于西梁、于胡庸皆是两全的法子。可祁荀却是清楚,胡庸素来有豺狐之心, 非小利小惠可以消弭,否则也不会一面主张和谈,一面煽动混乱,小动作不断。怕只怕此回和谈是个幌子,背地里也不知会生出甚么样的事儿来。
    他不得不有所提防。
    到了晚间,众臣和胡庸使臣在麟德殿落座, 殿内笙歌乐舞, 雅乐不断。商谈的事儿未成,崇文帝面有愁容。照理来说, 共识未成,双方心里便生了疙瘩,碍于脸面不好发作, 面上的神色仍是可以轻易察觉。
    反观胡庸使臣,他们打落座起,便将所有的恼事抛诸九霄云外,倾酒满樽, 举杯痛饮,一双眼怔怔望着身形曼妙地舞女,好似此回来绥阳,只是吃喝玩乐,商谈止战只是顺道的事儿。
    祁荀将一切都瞧在眼里,他双指反复敲打着铜绿色的酒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坐在一旁的乔元均压着声音喊了他好几回,最后还是端着酒樽,挪到祁荀身侧,祁荀才反应过来。
    “你想甚么呢?喊你也不回我。”
    祁荀抿了口酒,紧蹙着的眉头还未松下,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打量坐在对面的使臣:“你不觉得这事有些怪异?”
    乔元均眯眼扫了一圈,没个正经地回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换我,我也喜欢。”
    祁荀紧了紧手里的酒樽,恨不能下一瞬就敲在他头上。
    “你手里头府兵都召齐了吗?”
    “你也知晓,五六月是农忙时节,我底下的士官原是从农民里来,手里农耕荒废不得,就连平日的操练都择农隙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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