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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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床上挂个床帐么?四周都放下来把我遮住那种!”
    “你是公主啊还是大小姐啊?”白美仙把丝巾叠好,“柜里有蚊帐,你自己挂吧。”
    第二天在自己床上醒来的时候还不太适应,尹千阳得了旅行后遗症,坐在餐桌前也不吃饭,支着下巴看向窗外说:“好想念南方的山山水水啊,还有人家那糕点可精致了,我都不乐意再吃煎饼果子了。”
    没人搭理他,只有千刀叫了几声,结果千刀也不是给他捧场的,叫着叫着就跑出去了。尹千阳看向大门口,只见聂维山拎着刚摊好的煎饼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了窗户前。
    他俩隔着玻璃,聂维山问:“吃不吃?”
    刚才还说不乐意吃的尹千阳点点头:“吃!你进来!”
    聂维山不动:“拿上作业跟我去店里吧,不然不给吃。”
    尹千阳回屋拎上书包就走,聂维山骑着电动车,他坐在后面啃煎饼,到了店里再喝杯热茶,简直撑得慌。
    把门厅收拾好就开门了,聂维山在柜台一头准备干活。尹千阳在另一头铺开了卷子,注意力却集中在对方身上,问:“你要雕什么?”
    聂维山回答道:“弥勒佛。”
    “靠!”尹千阳瞎咋呼,扔下卷子就挪了过去,“弥勒佛多难啊,比花难多了吧?”
    “总不能雕个包子完活儿了吧。”聂维山拿着料端详,心里描摹着形状,然后拿笔画活,“那人是个行家,他这是摸我水平呢。画完出胚,再细雕打磨,预计下午肯定能弄完,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了。”
    谁也没料到,下午聂维山刚进机器房,那位客人后脚就到了。尹千阳正翻来翻去抄答案,头都没抬便招呼道:“随便看看,可手工定制,有喜欢的就试试。”
    那位客人冷言冷语地说:“没喜欢的。”
    尹千阳抬头一瞧,搁下笔道:“我说谁那么爱抬杠呢,原来您来了啊。”他搬了把椅子给对方,“挂坠正抛光呢,等会儿就好。”
    那客人说:“年前到现在多长时间了,竟然还让客人等着?”
    尹千阳应付道:“家庭成分比较复杂,年过的比较曲折,您多担待,但他绝对认真给您做了,这我能保证。”
    “你保证?”那客人瞥他一眼,“抄答案等于作弊,我不信你。”
    他俩正聊着,聂维山从后院进来了,手里拿着成型完工的弥勒佛像,笑着说:“让您久等了,抱歉。打孔穿链还是挂银环?”
    那客人没答,直接伸手要东西,他接过一看,大拇指指腹在上面摸了两下,问:“小子,我当时提的要求是什么?”
    聂维山答:“只一条,要比他的链子强。”
    那人又问:“你觉得强吗?”
    聂维山稍顿片刻,实话实说道:“不确定。大爷,您要是刻长命锁,一个给陌生人,一个给自己亲儿子,您能保证给陌生人的那个更好?”
    尹千阳急得拍桌子:“你怎么占我便宜呢!谁是你儿子!”
    那位客人也急:“谁是你大爷?我也没儿子!”急完把弥勒佛往柜台上一拍,“做这行,眼里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那块料,甭管是儿子还是陌生人,也甭管是权贵还是老百姓,手艺人只能盯着这块料去琢磨、去鼓捣,不能越过去想别的!”
    聂维山心头一动:“料在手,出的东西都得一样好,心思感情都得在料上,在刀上。”
    “算你有点儿灵性。”那人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在败火,“这弥勒佛你放店里卖了吧,我要你重新给我做,和田籽料观音像。”
    临走,那位客人问:“小子,你叫什么名儿?”
    “聂维山,双耳聂,维度的维,山川的山。”聂维山答完见对方还看着他,会意后说,“我师父叫聂烽,烽火的烽。”
    那人思忖片刻:“聂松桥是你什么人?”
    聂维山说:“我太爷爷。”
    “千万家财被他折腾没了,可又留了手艺,你说是怨他还是不怨他?”那人大笑了两声,掀开门帘准备离开,忽然又是一顿,“我叫丁五云,行内称我白爷。”
    尹千阳半天插不上话,这会儿高兴了:“真有缘,我们住一二云胡同,您叫五云,不过名字里也没‘白’字啊,怎么称白爷?”
    眨眼的工夫白爷已经走了,聂维山攥着弥勒佛,克制着激动猛亲了尹千阳一口,解释道:“小时候听我爸讲过,这行有一大家姓丁,想拜他为师的人无数,但他只给五个高徒赐了名,其中既是大徒弟又是长子的丁五云最厉害,赐名丁汉白。”
    尹千阳有点儿懵:“汉白玉?”
    “估计是。”聂维山带着笑意,他还捧着尹千阳的脸,甚至把尹千阳的脸都捧变形了。
    尹千阳问:“他和聂叔谁厉害啊?”
    聂维山相当为难:“你真会问,还不如问你和我妈掉水里,我救谁呢。”
    尹千阳哈哈大笑:“救阿姨吧!我想冲个浪再上去!”
    在店里窝了一天,聂维山给弥勒佛配了条链子放进柜台,尹千阳继续抄答案,各自忙完又凑一起给聂烽写信,主要是求教,顺便八卦那位白爷的身世。
    放假以来还没锻炼过,尹千阳说:“我没长肉吧?别开学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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