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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生病了。”
    “昨天是谁摔了一跤。”
    “已经好了呀。”
    “看过医生才放心。”
    “我不。”
    “听话。”
    他们旁若无人地拌嘴,俨然是一出打情骂俏。
    坐在沙发上等候许久的医生忍无可忍的咳嗽了一声,拉回了主题。
    医生都到跟前了,溪曦再不愿意也没辙,乖乖伸手。
    手掌上的擦伤看着不重,但她处理方式粗糙,洗澡沾了水,今天拍摄前撕了创口贴,又上了厚厚的遮瑕,眼看着有发炎的迹象。
    医生用生理盐水清洗了表面,消毒上了药。
    酒精碰到伤口的时候有些疼,溪曦怕被骂,硬是忍了下来。
    药上完,下唇也被咬出了半圈齿痕。
    手上的伤看好了,膝盖的红肿也消了不少。
    这一跤摔得不重,只是她之前崴了脚,就怕旧伤复发,江酬放心不下,拖着医生就飞了过来。
    开完涂抹的药膏和一些补充钙质的含片,赵医生叮嘱了几句就起身告辞。
    江酬送他到了门口:“麻烦了赵叔。”
    “就是上次陪你喝酒的姑娘?”上回住院,好像也是这一个。
    想起从前,江酬笑了笑,点点头。
    “看着不是个省心的主。”
    大老远把他喊来看,赵医生看得出来,这小子上心了。
    “是不省心。”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仔细研究说明书的人,一脸傻样。
    “跌伤扭伤都是小毛病,但照料不当容易落下病根。”
    “我会注意。”
    送走了医生,江酬回到卧室。
    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做好了入睡姿势,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手指轻触带着齿痕的下唇。
    他并没有说话,但溪曦还是明确感受到了疼惜。
    闭眼假寐的人睁开眼睛看着他,趁他不备,张口假装凶狠咬住男人的指尖。
    咬重了,又舍不得,马上松口。
    男人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解气了?”
    溪曦点头。
    江酬轻叹了口气,看着她手上的伤喃喃自语:“演戏真的这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
    他说这话也没想问出什么答案,纯粹是一时感慨。
    受了这么多次伤,不死心,更不后怕。
    他的话里有无奈,有失落,还带着一点点妄自菲薄。
    “不是的。”她勾过男人的脖子,吻落在他的嘴角上,轻诉着心事:“你重要。”
    江酬觉得自己永远赢不了她。
    就好像现在,明明是想反对,她几个字就让自己心悦诚服。
    “明知道你是哄我。”还是信以为真。
    溪曦笑得很甜,用鼻尖去蹭他的,将气氛转为暧昧。
    他舒心了,轮到她矫情了。
    一晚没睡好的人委屈巴巴地抱怨:“好困。”
    说完欲言又止,江酬挑眉等她的说辞。
    “你困不困。”他昨晚也没睡几个小时,一早上又飞过来。
    “困。”男人顺着她给的台阶下。
    他说完,溪曦自然往边上滚了半圈,空出一个床位。
    江酬很默契地躺上去,合着被子环抱住她。
    如她所料,他确实很累,少了江醒的江氏像千斤巨石压在他的肩上。
    落跑的大哥,忧心的父母,虎视眈眈的爷爷。
    先前快活了那么些年,现在一下子全讨回去了,江酬觉得步履维艰。
    在A市的每一秒都夹杂着剑拔弩张的意味,来H市找她反而是另一种缓解方式。
    见到她的瞬间,那些缠绕成死结的思绪都松弛了。
    不可思议并且无解。
    她对他而言是无法失去的人。
    “溪曦,你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跟我回家见长辈?
    愿不愿意陪我度过枯燥的往后数十年?
    愿不愿意……嫁给我呢?
    ……
    他没说完。
    她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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