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第5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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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落下,仿佛透凉的冰水,浇得在场所有人皆背脊一寒,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这等明着冒犯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话,怕是也只有段鹏之敢当众说出来了。
    更何况还有秦家牵扯于其中,这里头的明争暗斗该如何汹涌,可见一斑。
    魏珩的思绪里已然没了这些利弊纠葛,他紧张地望着沈青棠,头一次知晓了没底气是种什么感觉。
    可沈青棠只是轻埋着头一言不发,面色僵白,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波澜的表情了。
    已经凉透了的心,便是再被割开一道口子,也不过是麻木得牵不起什么痛觉,只会令她对魏珩的失望更深一分罢了。
    段鹏之略微打量了下两人的反应,倒不禁有些报复得逞的意味,又继续把话说了完整:“那日的事情着实离奇古怪,我倒现在还记忆犹新,方才瞧小姐的面相同那日的有些相似,便忍不住问了出来。兴许,当真不是小姐你吧。”
    第60章 陷火海(下)
    矛头被指到了沈青棠身上, 秦颂定是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那日的事这丫头也没有同他多说,他还以为她只是追出去与魏珩闹了不快, 没想到还有这般令人气血上涌的内情, 一时之间,心情可谓是波澜起伏,难以平复。
    “段大人, ”他慌忙笑了两声, 帮沈青棠打起了圆场,“初一当日我母亲从佛寺回来, 沈妹妹一直同我在外面采买东西呢,想必大人是看岔了。”
    沈青棠的思绪一片空白, 直到听到了秦颂这句为她辩白的话, 她才感觉到虚浮的脚下踩着的是坚实的地面, 先前那些失去的力气也慢慢回来了。
    本想扬起一点笑意以示默认, 好生配合着秦颂化解这场难堪的。
    可她的心境是那样寒凉, 即便是牵起唇角, 也笑不了太好看。
    她怎么想都觉得生气,对段鹏之说的那些话无法轻易释怀。
    魏珩可以不喜欢她,但怎么能在一次次骗了她、辜负她、一声不吭地将她抛下后, 还不痛不痒地在生人面前嘲讽她的情意,在泼天大雨里一起看她笑话。
    他怎么配?
    沈青棠的眼眶有些发酸,但想了想, 又总觉得不值和气恼。
    这样的人, 她原还想着如果碰到了, 多少也该像不相识的人那样, 以平常心态去打照面或是行礼节, 给彼此都留足些体面, 也不至于太难堪。
    可现下看来,还要考虑他什么体面呢,不骂得他狗血淋头已是好事。
    她根本连一个眼神都不该给他的。
    他不配。
    沈青棠咬了下嘴唇,强撑着泛红的眼睛,若无其事地偏下头,以所有的自尊为底线,终究是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见场面如此僵滞,段鹏之也不好再咬着不放,索性笑了一声,挥一挥手,让大家都落座听戏去了。
    他只不过是好奇,身中剧毒的魏珩,在沧州那样穷山僻壤的地方坠下崖后,是怎么还有命活下来的。
    好巧不巧,这位新入京开了医馆的沈小姐,也同是来自沧州,与锦衣卫那头颇有些渊源不说,听闻前些日子傅侍郎的妻儿被缉时,她也在场。
    段鹏之一向自诩是个睚眦必报、以一还十的人,对那些拦他前路的,更是毫不手软。
    瞧酒楼那日发生的稀奇事,和方才两人面上的细微反应,若是往深处了细究,只怕还会更有趣吧?
    段鹏之漫不经心地扬起了嘴角,可就在这一刻,沈青棠恰好跟着秦颂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风中掀起的那一阵若有还无的花草香气,一下子便令他的笑意僵住了。
    他险些以为是自己闻错了。
    可这香气却是实实在在的,像一根穿向十多年前的线,将那些他曾与七七摇扇煎药、采花酿茶、院中品书的画面,一一牵进了他的脑海。
    这么多年来,他只在梦里贪恋过这份缱绻的味道。
    只因那是他找了无数调香师、寻遍了各样医女,都无法再复刻的独一无二。
    段鹏之怔然回过头,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娇小的背影,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长河,又恍惚看见了那个他思之如狂的女子。
    可幻梦终归是要醒的,戏台的锣鼓一响,他又被现实惊得心口一颤,再次回过神来了。
    怎会如此之巧……
    他深深凝视着那款款落座的沈青棠,心底盘结着无数疑问。
    同样是姓沈的女子,同样是父母俱亡,同样有一身了得的医术,同样还有这被药草花卉浸染出来的香气。
    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段鹏之若有所思地出着神,忽然想起,湄山沈氏的人素有在外游历行医、收养孤童为徒的风俗。
    莫非,她们是师出同门?
    有太多未解的猜测在心头杂乱成团,段鹏之思量半晌,忽觉这小姑娘还有些可用之处,倒是可以暂时先留下。
    想至此,他又不禁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魏珩。
    没想到,那处的少年竟依旧挺拔着身姿,沉着有礼,淡如和风,即便被他那样揭了短后,也还能若无其事地引着其他宾客入席。
    忍耐力当真是不错。
    他倒是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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