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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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手底下,郦清悟无声的抗议。
    她心道,若是解了何容琛对于大皇子和顾诗娴的内疚自责,这梦应该能解吧?毕竟,何容琛心如死灰的,便是那个时候啊。
    然而,风带着硝烟的味道,扑面而来,伴随着何容琛的声音。她正倚着城墙,眼神也温暖下来:“其实这么些年,我夜半时反复的想,也明白的。”
    “我也希冀你们幸福,才能死而无憾啊。”何容琛顿了顿,看向远方天际,那乌云之后,隐隐透出了一丝微光。她出神地望过去,像是轻喃着一首诗。
    “佛说,人有来世。所以,不要牵挂我,安心去下一世吧。愿来世再见时,能看到你们安宁幸福——我最大的心愿,莫过于此。”
    她温柔期切的目光,让四周的刀枪箭矢之声,都缓了。虽然城池下千军万马,依然喊杀声震天,攻势不减。
    “……”谢令鸢傻眼了。
    何太后也真的是发自肺腑的释然,可是梦境未解,莫非她的“穴”,不在于此?
    不,不是的,方才是乌云密布,阴云沉得滴出水的天空,至少此刻,漫漫的天际,乌云虽未消散,但有了一丝明亮的意味。
    无奈,谢令鸢也只好按着套路,在何太后说出那番话后,隐匿消失,仿佛忘却了前尘,含笑九泉……
    一路含笑九泉着,退回了一处隐蔽的女墙之后。
    这里没有刀锋箭雨,谢令鸢回归了原来模样,盘膝坐在地上。倘若何容琛的“穴”不在顾奉仪与大皇子身上,那么就一定是在宋逸修身上了。
    毕竟,她的九星宿命诗,那句“一曲人间孤灯戏,半生烟雨旧黄昏”,是宋逸修临终前,陪何太后演的最后一出皮影戏——从此,何容琛便在孤灯下,独自演着那处戏,希冀她那遥不可及的梦中的一生,和那首“梦中茶雾旧黄昏,半生烟雨半生人”。
    对了,必定是宋逸修了!
    念及此,谢令鸢满含希望的目光,望向了郦清悟。她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鼓励的一笑。
    再战江湖吧,影帝。
    “……”这笑容,落在郦清悟眼里,怎么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邪魅。
    但他虽然内心有些微妙,却也只得再易容成宋逸修的模样。
    天青色的袍服,宫绦锁玉。
    从十七岁的宋逸修,到三十七岁的宋逸修,他们都在何容琛的识海里见过了。因此,出现在谢令鸢眼前的“宋逸修”,气宇高华,眼神温和中透着坚不可摧,乍一看是毫无破绽的。
    他起身,走出隐蔽的墙后,闪避开那些呼啸而至的刀锋箭雨,走到何太后身后,轻轻唤了她一声。
    其实,他也不知,如何才能唤出何容琛所熟悉的温柔,及深情。
    毕竟,有些形貌可以扮,神却是仿不来的。
    何容琛站在城头上,面对着杀戮与围困,忽然听到背后,一声似乎熟悉的呼唤。
    她心下一震,侧首望过——那暌违了七年的故人,踏过地上的残旗,鲜血,兵卒尸身,缓慢而坚定地,向她走来。
    还是那样颀长的身形,那样温柔了岁月的笑意。
    虽然,也仿佛是什么人扮作的——然而只是看一眼,也足以令人怀念了。
    “宋逸修”走到近前,含笑望着她,温声道:“我一直在你身边守着。只希望你能有所支撑,好好地走下去。”
    话语仿佛天外温暖的声浪,一浪叠一浪的,温暖地拍过何容琛心头。
    风仿佛失去了呼啸的声音,喊杀也不再令人恐惧。
    何容琛也就笑了,冲他点头,声音在纷乱之中,分外清晰:“我知道啊。每次觉得,活着真是太难了,就点灯……很多很多,然后就觉得,你在看我,你的抱负,还承在我心上……怎么能放手呢。”
    她的衣袂发丝,在风中飞舞,一瞬猎猎如仙去。“……我一直在等。等来世。”
    每日颂佛经,只为奢望的心愿。
    “……”郦清悟竟然无话可说。
    他也只能按着套路,向着何容琛释然地一笑——第一次明白了,那种笑不由衷的心情。
    他缓缓地退散,回到了谢令鸢蔽身的城墙后。
    谢令鸢已经探出头,旁观了许久,见两次都败退,摩拳擦掌道:“算了,我直接去找何太后套话!”
    不待郦清悟拦,她穿过箭雨纷飞,跨过地上的尸体,躲过天边飞来的利箭,以无与伦比的杂技,变换着各种身姿——一会儿左腿屈起,右臂伸直,下腰躲避;一会儿蹦起来,身子前倾,双臂后伸……终于跑近了何容琛。
    这简直如西湖断桥上,白娘子与许仙的重逢,历经了千难万险。谢令鸢几乎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呼唤道:“太后娘娘——”
    何容琛甫一回身,便见德妃伸出手,向她飞扑而来。
    下一刻,等谢令鸢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借着冲势,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何太后。
    何太后:“……”
    郦清悟:“……”
    你能正常一点吗?
    第六十章
    德妃跨过石弹,奔过利箭,穿越万水千山,一脸深情无限。何容琛还未反应得及,蓦然迎来一个暌违已久的拥抱。
    她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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