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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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正殿传来一阵骚乱声,两个宦官出去查看,片刻后回来,让两位公子稍安勿躁,不必惊慌。
    “殿下请大公子近前叙话。”
    徐泰则吃惊地看了眼堂兄,自言自语似的道:“那我呢?”
    宦官道:“请三公子在此稍候。”
    徐泰则无话可说,默默目送徐夷则离开,却见到一个宦官拿着一张丝帕,从正殿向宫外飞也是的逃走了。
    正殿中弥漫着经久不散的药香,枳实黄芪的苦涩气味已渗入这里的一桌一椅、一砖一瓦,因为太子有眼疾,不宜多见光,只有两盏昏暗的宫灯聊作照明之用。
    徐衡立在下首,年约弱冠的苏勒特勤则赐座于正中的靛青销金的纱帐外,断续的咳嗽声从帐中传来,徐夷则便向着那处跪拜行礼。
    “平身吧。”太子道。
    徐夷则起身,退到父亲身后站定。
    前面传来纱帘的窸窣响动,太子竟命人将帐子放开,随后,极难得地带着兴味打量起堂下的两人。
    昆恩可汗之子苏勒,生的长大白皙,面目如刀削斧凿,双眼炯炯然无所畏惧,倒是有王者气象,可惜是自小在逃亡路上长大的,倒是愧对了他的出身。
    再看徐夷则,面目柔和些,眼神内敛,却不知这柄宝剑出匣后会是何等锋芒乍露。
    再仔细看看,两人竟有三分相像,太子垂头自嘲一笑,想来是最近目力又差了些,专能看出些世上没有的事,只怕再有几日,连郑氏鬓边的簪花都看不清了,一定会找她埋怨。
    带徐夷则入殿的两个宦官被屏退,空阔的殿宇中只剩下四人。
    “你虽坐在下首,却着实是我的兄弟——”这话太子是对苏勒说的,见他微微拱手,用大梁的礼节表示不敢当,太子才继续道,“从今日起,就由我身边的徐内率陪同你了解大梁朝野之事,你虽惯习中原语言,可身边有个人能说说乡音,到底是好事。”
    苏勒受宠若惊一般,道谢连连。
    徐衡心中暗叹,之前叮嘱他要察言观色,如今的表现却有些过于奉承了,反而显得不真。
    太子面色微变,心中不由得想起巧言令色这四个字。
    莫非是镇国公府与他有勾结,此举正中了他的下怀?
    谁知徐夷则上前一步,跪地道:“回禀太子,特勤来时路上常常担心京中没有知己,恰好与臣相谈融洽,臣便向特勤略叙我朝都城中可堪称道的盛景人物,相约一同寻访,如今太子竟能体察特勤心中所思,其中抚爱之情,莫说特勤殿下本人,连微臣都感佩异常。”
    太子轻笑一声,“原来还有这样的机缘,既然苏勒特勤醉心山水,不如去镇国公家的别院小住,我曾听我姑母提起过,那里重楼绮户,山水相宜,不亚于内苑禁宫。”
    听他提起嘉德郡主,徐衡想起她应该已经回到府中了吧。
    今日在御驾前,听陛下偶然提起,原本对奏畅达的徐衡竟有些失魂落魄了。
    如今伊茨可敦与苏勒特勤公然回朝,有些事恐怕更难隐瞒,尤其是对于嘉德。
    他已骗了她半生,也耽误了她半生,明明背负着愧疚,却不得不为了更沉重的真相继续下去。
    再看儿子英挺的背影,他方知一十二年如弹指,手中剩下的机会已不多了,既然已经赔上了半生,不如成全他到底。
    太子又从容矜持地闲话几句,最终在他愈发难以掩抑的干咳声中,结束了今日的长谈,彼时天已完全黑下来,在配殿久候的徐泰则已经心急如焚,以至于见到他们出来时,不能自制地又哭又笑起来,却被徐衡一个眼神抹杀了所有情绪,捂着脸暗暗感谢诸天神佛。
    出了玄武门,便能看到镇国公府的车马在夜幕笼罩下的天街上等候,后面还跟着一辆被锦衣卫严守的轩车,那便是护送苏勒离开的。
    “匆忙一整日,到了月上中天分手时,也没空说半句话。”苏勒对徐夷则说道,用的是突厥语。
    他也无须欲盖弥章地用汉话,能派来保护他的人,哪个不精通突厥语言?就连徐衡,也因久在西北边关,可以毫无障碍地明听懂大部分突厥话。
    两人握了握手,微凉的夜风拂过,就像在草原上,苏勒不禁想起了十二年前分别的那个夜晚,还有那个人死去时的样子。
    那时他们身上沾满了那个人的鲜血,湿润黏腻的皮肤让风显得愈发冰冷彻骨。
    “明天还能再见。”徐夷则的话从容如水,并没太多感触。
    苏勒笑了,是啊,明天还能再见,此时此景,终究不复十二年前的仓皇狼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好多人明天开学orz
    ☆、第六十六章
    四周的锦衣卫显然不了解他们谈话中的深意,以为仅仅是少年友人之间简单的告别。
    徐泰则也没有过多好奇, 只是听说明天还要再见到苏勒, 有些拿不准太子的意思。在马车上, 他终于忍不住问起在端本宫中时,太子究竟说过什么。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不用告诉我了。”他察言观色地看着徐夷则的每一个表情。
    徐夷则道:“可以告诉你,不然镇国公为何主动乘马,车里只留你我两人?就是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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