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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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他们的孩子,这样的重逢便更有意义。
    大同守军早已在驿亭翘首以盼,四周更是围满了慕名而来的民众,将官道挤得水泄不通。
    大同是四战之地,总兵的威望往往高于一切文臣,在这里,总兵便是他们的父母官。来来往往那么多位总兵中,唯有现在这位最为年轻的最让他们满意。
    再没有烧杀抢掠的突厥人,百姓的生活恢复了安宁,连面目都带着喜色,他们慕名而来迎接这位总兵的夫人,这有这样才足以表达他们内心的感激与爱戴。
    内眷的马车在驿馆内停下,走了这么长的路,现在才真正放松下来。
    驿馆的仆妇们热情地将冉念烟等人迎下车,在正堂行过礼,徐问彤见女儿面上不显,心里明显是想着徐夷则的,便帮她问道:“总兵大人现在何处?”
    仆妇笑了,道:“大人忙于公务,极少出军营,我们大同的百姓都想见这位保国安民的大人呢,自然要只缠一会儿,还请夫人们稍等,驿馆里安排了戏班,虽比不上京城的戏班子,却只当看个热闹,听听我们本地的土戏吧。”
    又有几位官家太太模样的妇人来了,递了帖子,竟是本地州县长官的夫人们。
    冉念烟从容行礼相迎,那些夫人们也不见外,都说是自己来得突然,本应等行辕那边安顿好再来看望的,只是等不及瞧瞧裴总兵的夫人、京城里侯府的小姐。
    几人饮了茶,聊了些本地的风土,戏台上大戏开锣。
    冉念烟把孩子交给乳母中最稳重的方氏,看着方氏白净而安宁的面容,冉念烟总是不经意想起夏奶娘。
    每次方氏看着孩子时,冉念烟总会想起,自己也曾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过——那是夏奶娘眼底最纯粹的慈爱和练习。
    这一世,若说最对不起谁,她到底还是愧对了夏家,无论是奶娘还是夏师宜……
    想到这里,不禁怔怔,被身边的知府夫人唤了一声,才抿嘴笑笑,目光重新移向戏台上粉墨登场的伶人。
    自己何尝不是人生大戏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台上搬演着《荆钗记》,戏里的贫贱夫妻历尽生离死别,终于修得一世团圆美满,算是苦尽甘来的喜剧。
    徐问彤也看着戏台上的夫妻,心中喟叹,自己这一生的大悲大喜又该如何界定,谁占上风呢?
    唱了两折戏,冉念烟和几位造访的夫人相谈融洽,甚是投机,约好了改日在知府官廨摆宴,各家轮番回请,将一本戏听完。
    把人一一送走,天色已经擦黑,驿馆的丫鬟说总兵大人已经回来了,就在驿馆等候。
    冉念烟精神一震,问她人在哪里,丫鬟笑着引路,来到一间带廊庑的三开间正房外,未等叩门,已听见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
    紧接着是男人无奈地笑声:“是这样吗?”
    冉念烟等不及,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徐夷则坚实挺拔的背影,他的手像是抱在胸前,头微微低下,像是在看着无比疼惜的珍宝。
    徐夷则闻声回头,像是料到冉念烟会出现在门口一样,温暖地笑着。
    “你来了。”
    分别近一年,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战争、伤病、死亡与新生,她不禁潸然泪下。
    可无论如何,他们终于等到了彼此,无论过程怎样,还能见到他,听他道一声最寻常的“你来了”,其中的艰辛与担忧都像被瞬间洗去。
    “嗯,我来了。”她点头道。
    方氏正在教徐夷则如何哄孩子入睡,他那双粗粝的手拿得起所有兵刃,却明显没做过这样细腻小心的活计,孩子依然哭闹不止,方氏一脸忐忑,又不敢说大人的不是。
    冉念烟伸手把孩子接到怀里,兴许孩子只是想母亲了,刚嗅到母亲身上的气息,便停止了哭声,满是眼泪的小脸上绽开天真的笑,琉璃般的眼珠晶光闪耀,还好奇的四处打量,尤其是看着徐夷则这个唯一的生人。
    徐夷则挥手示意方氏和丫鬟离开。
    他走到冉念烟身边,看妻子低声安慰怀中小小的婴儿。
    这就是他的孩子啊,这是他从前丝毫不敢想象的,然而现在,他张开手臂,便可将现世的幸福紧紧拥在怀中。
    冉念烟的身子僵了僵,微微赧然,道:“你这样子,小心又把他逗哭了。”
    怀里的小孩笑吟吟,眼睛发亮,好奇地看着自己最爱的母亲和陌生的父亲,哪里有要哭的意思。
    徐夷则笑笑,捏了一把孩子软嫩的小脸:“他叫什么,起名字了吗?”
    冉念烟摇头:“等着请你来取呢。”
    徐夷则心下一暖,想了想,才道:“之前想过,若是个女儿,就叫阿颖,像你一般聪颖便是我的福分了。”
    冉念烟道:“可他是个男孩呢。”
    徐夷则一笑,道:“是个男孩……我还没想过。”说着反身去书架上取韵书,“我随便翻一页,轮到哪个便是哪个。”
    冉念烟失笑,道:“是儿子就这么随随便便敷衍了?”
    徐夷则但笑不语,果真随手一翻,扣着书,说要这页上第十三个字,翻开一看,竟是一个“韶”字。
    和萧韶是同一个字啊。
    这分明是他准备过的,冉念烟心里说不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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