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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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怎么理智,或怎么试图把这个世界看成一个不真实的剧本,但事情还是那样无比真实地发生了,他对这里的融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同样的,不管怎么确定自己和唐焱都对法律上的父母感情不深,他们也不可能对于至亲的遇害无动于衷。
    唐泽给秦北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跟进来刺激唐焱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关上了房门,走到床边坐下。
    “想什么呢火火,起来吃早饭啦。”
    “唔……哥……”唐焱好像忽然被什么惊醒了一样,从天花板收回来的目光在看到唐泽瞬间变亮了起来,用有点儿撒娇又有点儿抱怨的口吻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咳……确实没有休息好,唐泽干咳了一声,不合时宜地有些脸红。
    不过——“是你今天醒得早了些吧?”他避重就轻地反问了回去,“我记得平时你还要再睡上十分钟的。”
    “可你都是更早……不,没什么,”唐焱猛地一顿,然后也干咳了一声,迅速让自己的眼睛闪起恳求的光,“对啊,我昨天晚上一直都睡不着……哥你能陪我躺一会儿吗?”
    唐泽怀疑地看了他几秒钟,在严重怀疑从前自己每天过来的时候这小鬼都是在装睡后,还是妥协地踢掉拖鞋,滚进了唐焱眼巴巴掀开的被子。
    好吧,就算有更早些时候秦北川的提醒,他一时半会儿也实在很难对自己可以说亲手养大的弟弟拥有什么警戒的心理。
    老天爷,这就只是一个渴求亲情温暖的十二岁大的孩子而已,就算是原剧本归根结底那也是一部玛丽苏青春偶像剧啊,就算涉及到一些卖腐元素,那主题也是男女主之间的恋情,说不定人家兄弟俩之间就只是纯纯的兄弟情谊呢。
    他太知道所谓的卖腐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大多还是要靠观众们自己的脑补和拉郎,在实际的剧情当中只是一些正常亲密举动的放大而已。
    唐泽安抚地拍了拍缩在自己怀里的唐焱的脊背,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些东西,不一会儿就转到了不知道秦北川有没有弄好早饭上。
    唐焱看上去是没说谎,在哥哥的拍打和陪伴下他的呼吸很快就平稳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连嘴巴都微微张开,一副睡得很香的样子。
    唐泽看看他眼睛下面淡淡的阴影,忽然感到有些愧疚。
    也许他把火火想得太过坚强了,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又不是自己这样早就成年的外来灵魂,在猝然遭受血亲去世家产被夺这样一系列打击的情形下,怎么可能不被影响?
    而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哥哥甚至还在跟秦北川鬼混……
    唐泽很是自我检讨了一番,他把弟弟搂得更紧了点儿,过了一会儿居然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要说睡眠质量,其实昨天晚上刚跟秦北川相认的他才是太糟糕了,尽管对方已经尽量克制,但他现在还是各种腰酸背痛,早上又那么劳心劳力地折腾了一番下来,现在躺在柔软的床上,怀里抱着自己唯一的亲人,不知不觉就放松了心情,很快睡着了。
    一直到他的呼吸完全平稳下来,早就该进入梦乡的唐焱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维持着现在这个蜷缩的姿势不动,却近乎是贪婪地用目光描绘着哥哥的面部线条,那目光不要说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哪怕他现在二十岁,看起来也有些超过了。
    他不想让哥哥发现自己这恶魔般的一面,一点儿都不想——他真的一点都不为父母的逝世而感到悲痛,甚至对因此造成的眼下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的局面有些开心。
    他受够了在国内上学不能时时刻刻见到哥哥的日子,想到之后他们将在这异国他乡生活在一起,甚至如果自己更努力的话,很有可能得到像小时候那样同床共枕的机会,而秦北川那个讨厌的家伙也很快就要消失了……想到这些,他就根本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从小他就是这样一个堪称残忍的人,只不过这些残忍在唯一在乎的人面前被很好地隐藏住了,甚至因为哥哥看上去很在乎那对必须称为父母的人的想法,他在他们面前便也会尽量地表现出乖巧的一面,而除此之外,他一直都是那个会丝毫不颤抖地,用稚嫩的手准备将绑架他们的匪徒一枪毙命的孩子。
    有时候唐焱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像个恶魔,但有什么办法呢,那对不负责任的夫妻就那样为了股份和支持,把年幼而毫无自保能力的他和一个患有妄想症还酗酒的老妖婆关在一起八年,他们早该想到会教出一个怎样的孩子。
    唐泽的名字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神神叨叨的祖母会在酒后喃喃着早已逝去的祖父的名字,时而伴随着对唯一在身边的孙子的折磨,然后带着诡异的语气提起另一个孙子。
    唐焱知道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和祖父有多像——并不是指外貌方面,而是身上那种属于多愁善感的艺术家一般的气质,还有他们演奏的小提琴。
    哦当然,小提琴。
    那时祖母家附近有一个教堂,时常有唱圣歌的声音从那里传过来,每到那时候,疯疯癫癫的祖母便会恢复些清醒,所有的风雨雷霆都平息下来,让他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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