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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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一回古,放一回狠话,何老娘因得了大新镯子,喜滋滋道,“短命鬼的福气只享了一半儿,另一半儿在我家丫头片子这里。”
    何子衿笑嘻嘻地,“赶紧着拿笔墨,我可得把这话儿记下来。祖母难得赞我一遭啊。”
    何老娘笑骂,“放屁!”
    一时,何忻家的伙计将何子衿的箱笼,还有李管事送的六坛子酒送了来。
    何老娘道,“买这许多酒做甚?”家里何恭喝酒不多,女人们买些甜酒就够喝了。
    何子衿笑,“不是买的,是忻大伯家的一个管事送的。这次去,多亏人家照应。”
    何老娘不知何子衿打赏李管事五两银子的事儿,还道,“这人倒不赖。”非但照应她家丫头片子,还送这许多酒,这样的好人,当真不多见了。当然,很久以后何老娘知道何子衿大手笔打赏李管事的事儿,没少骂何子衿傻蛋败家。
    沈氏命周婆子与翠儿把酒水抬窖里放着,大家又看何子衿从县城里买回来的其他东西。胭脂水粉都是女人用的,绸缎衣料也有十来匹,老成些的颜色是给何老娘的,稳重些的是沈氏的,鲜艳的是何子衿三姑娘的,再有四匹湖蓝、玉青的,给何恭阿念何冽做衣裳。
    何老娘抚摸着这柔软的了不得料子,直咂舌,“我的乖乖,怪不得糟消了一百两银子,买这么好的料子做甚,家常也不能穿。”
    “怎么不能穿,买来可不就是穿的。”
    “你可别二百五了,虽卖花儿赚了些银子,也得置了田产才好,穿这么好的衣裳做甚,不是过日子的道理。”何老娘一股恼儿全没收了,对一干家里人道,“先搁我这儿,啥时候做衣裳,再从我这儿拿。”叫余嬷嬷搬自己里间儿去了。
    于是,家里一干人都是这样:……
    何子衿指了指两匹素色上等丝棉料子道,“这是给贤姑祖母的。”还有一套绣花针,道,“这是给薛师傅的。”当然,也给三姑娘买了一套,甭小看这个年代的针,当真不是便宜东西。单独一支上等狼毫笔,是给李大娘的,说来,李大娘开着绣坊,业余爱好竟然是书法,倘不是三姑娘说,何子衿都不知道。
    何老娘一撇嘴,对此做出总结,“总花这些冤枉钱做甚!”竟还给阿李买笔,呸!不就是会写几个破字儿么!
    剩下的就是男人们的东西了,甭看何恭只考了个秀才,到底是读书人,对文墨还是很喜欢的,何子衿给她爹买的湖笔徽墨澄心纸端砚足装了一箱子,何恭亦是欢喜,道,“买这么多做甚!有个一两样就行了。”绝不承认刚刚见母亲媳妇都有大金镯子眼红了一小会儿哦~
    何子衿笑,“爹爹放着用呗,这又不会坏。再者,待爹爹挑了喜欢的,余下的平日里走礼也可以用。不比咱们县里买的贵多少。”
    何老娘立刻道,“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能去送人!存起来叫你爹你弟阿念他们使!平常也不能使,得把字练好了,才能使这好东西。走礼啥的,随便县里买些糊弄糊弄就成。”
    何子衿:……
    何冽阿念是瞧着弓箭刀枪喜欢,何老娘又数落,“看吧!一有钱就不是你了!买这个做甚!他们又不习武!以后是考秀才的人哪!”
    何冽先道,“祖母,这叫文武全才!”
    何老娘撇嘴,“别听你姐的,这是买来叫你分心的!赶紧收起来,谁都不许动!刀刀枪枪的,伤着就不好了!”又说何子衿,“尽花这没用的钱!赶紧把银票给我,再不能放你身上,没两天都给我糟消完了!败家的死丫头!”
    何老娘这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沈氏笑,“先叫子衿与三丫头梳洗一番吧,这眼瞅着也要吃饭了。”
    何老娘一点头,催何子衿,“去把银票去拿出来吧!晚上叫周婆子做你爱吃的红烧鱼。”
    尽管大家都知何老娘的脾气,余嬷嬷还是给自己这老主子描补,“太太早头三天就叫人买了鱼,就是留待大姑娘表姑娘回来才吃的,在水里养了这好几日,土腥味儿尽去的。”
    何子衿三姑娘各去梳洗,沈氏与闺女同去的,何子衿洗了脸,沈氏摸摸闺女的脸,一脸怜爱欢喜,“累了吧?”闺女头一遭离家,何子衿不觉着怎样,沈氏却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些天都没睡好觉。没信儿的时候是担心,及至知晓闺女这花儿卖了大价钱,又开心的半夜失眠。
    何子衿笑,“也不累,州府大的很,我跟三姐姐急着回家过节,就没多呆。”何子衿忙把后来李管事给她的银票交给她娘,道,“娘,你帮我存着,我带了六盆花儿去,斗菊会上那两盆卖的最好。忻大伯拿了两盆,这是他给的银子,你收着,也不能全给祖母置了地。”这三百两是后来李管事给的,何子衿那会儿的暴富强迫病已好些了,就没缝身上,揣荷包里了,将荷包挂裤腰里,外面有裙子挡着,寻常人也瞧不见。
    沈氏接了,笑,“我收着一样是置地。”在碧水县,沈氏也没别的投资途径。
    何子衿知这年头儿也没太多的投资方式,想了想,道,“那就也置地吧。”
    沈氏到底想的多,闺女这样有本领,又有这样的容貌,读过书念过书,琴棋书画也学过皮毛,以后肯定不能嫁寻常的乡土小子啊。到时定要给闺女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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