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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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关靖泽又过来沧浪跟他一起吃饭,他没有瞒着关靖泽,将黄毅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关靖泽面色凝重:“堂哥说最近黄毅很活跃,似乎正在筹备着什么大动作。”他问道,“你真的觉得这些事情里面也有杨铨的影子在里面?”
    郑驰乐说:“我猜有。”
    仿佛想为他解答疑问似的,这时恰好就有访客登门——这个访客就是他们刚才讨论的对象杨铨。
    杨铨顶着那张并不属于他的脸,在郑驰乐的邀请之下入座。
    他瞧着郑驰乐两人:“你们有什么要问的?”
    郑驰乐说:“黄毅是你埋的暗线?”
    杨铨说:“我听说今天黄毅来了这边,就猜到你会猜出来,因为你一直有着惊人的直觉——或者该说你们。”他微笑看着郑驰乐和关靖泽,“你们从步入仕途开始,就很少走错过,这种过人的政治嗅觉实在非常了不起。”
    郑驰乐心头一跳,他跟关靖泽这哪是什么过人的政治嗅觉,只不过比人早起步那么多年的优势,又沾了点先知先觉的光而已。
    郑驰乐说:“世界上哪有直觉那么玄乎的东西?能做出最好的判断,依靠的应该是尽量多的情报和尽量多的经验。”
    杨铨说:“这话倒也有点道理。”
    郑驰乐盯紧杨铨的眼睛:“所以杨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杨铨说:“十多年前的黄震军,还很弱小,经不住半点风雨。”
    郑驰乐耐心等着杨铨接下来的话。
    杨铨说:“儿子差点被弄死,深爱的人性命来拿来要挟他,这十几年来他看似消沉,但心里恐怕永远都不会服气。最有可能的是,他会憋着劲等待适合的机会到来。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黄震军了,在奉泰这边他早就站在了别人无法撼动的位置。”
    郑驰乐想到脸上早已看不出喜怒的黄震军,无法否认杨铨的推测。
    他问道:“那黄毅呢?”
    杨铨说:“黄毅他恨极了他的父亲,他想要一个了结,也想要一场有价值的牺牲,所以我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郑驰乐心头一紧:“什么方向?”
    杨铨说:“引蛇出洞。”
    郑驰乐什么都明白了。
    杨铨居然拿黄毅作为引鱼上钩的饵,让黄毅去将蛰伏在奉泰的反对派纠合起来。同时将黄震军心底的不甘放大到极点,促使黄震军重新拿起枪杆,以碾压式的强权一鼓作气地完成未竟的军事改革。
    黄震军并不知黄毅甘当鱼饵,到时候父子对上了,说不定会亲手毙了黄毅这个儿子!
    要是日后黄震军知晓真相,会是什么心情?就算黄震军不知道真相,亲手杀死儿子的感觉恐怕也不好受!
    是什么让黄毅对黄震军有这么深的恨意?
    恨到不惜性命、不惜尊严、不惜游走于黑暗与罪恶之中,也要用最惨烈的方式报复!
    郑驰乐问:“黄毅跟黄震军之间——”
    杨铨打断他的问话:“那种事你根本不需要知道,我来就是想劝你不要插手,这根本不是你们能插手的。黄毅这个人确实可悲又可怜,但是他做过的真正罪大恶极的事情也不少,只有他自己选的结局能够稍微洗清他身上的污浊。你要是不让他照着那条路走下去,他同样活不下来。”
    想到黄毅的状态,郑驰乐找不出理由反驳杨铨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黄震军也是一样对吧?隐忍多年的愤怒一经触发,肯定会转化成雷霆风雨。再加上奉泰如今的形势,新一轮的军改必然再度重启。”
    杨铨说:“你看得清楚就好。”他瞧着郑驰乐,“方成倩必然会是领军人之一,至少是沧浪这边的领军人,而你们沧浪市政府也会首当其冲地卷入这场漩涡之中。你要做的不是螳臂当车去改变必然会发生的东西,而是好好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郑驰乐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他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铨说:“我不是什么人。”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甚至觉得自己连人都不是,活得毫无尊严也毫无意义。后来我遇到了两个让我觉得我也是个人、也能像人一样活着的人,其中一个是我的师父,他对我很好,什么都教给了我——他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永远不会变。我之所以会来跟你说这么多,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师父跟你的祖师爷葫芦居士当年有过不浅的交情。”杨铨沉声提醒,“你选的路跟我走的路截然不同,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要掺和进来。”
    第219章 序幕
    杨铨走后,郑驰乐跟关靖泽都陷入了沉默。
    当初定海的事关振远并没有让他们参与,对于杨铨这人他们的认识不算太深,只知道他在多方斡旋,坑了一大批人。
    这是郑驰乐第一次获得全面的信息,得以将整盘棋局摊开在眼前剖析。杨铨做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整局棋走到最后他手里甚至连半个人都没有,但由于他将人心算得奇准,一切似乎都正按照他预先拟定的路线走下去。
    郑驰乐对关靖泽说:“他擅长的是把适合的人推到适合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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