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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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后,聂铮出来了,神色阴霾,面沉如水。从书房到客厅这段路,男人步子又沉又疾,明显就是怒火中烧的模样。
    童延本来坐在沙发等,这一瞧心里一个咯噔,急忙站起来,迎过去。
    对上他的眼睛,聂铮面上的厉色像是强压回去些许,眼神瞬间软了许多,开口时,语气也十分温和,“你还没上楼?”
    这显然是怒火与他无关的调调,男人脚步没停,童延亦步亦趋地跟着,“发生了什么事?”
    “fiona辞职了。”提到这个名字,聂铮眼神再次变得森然。
    童延:“啊!?”辞辞辞辞辞职?
    这尼玛真是神了,他到底是个什么特殊体质,他妈的,前有凌青华,后有fiona,他尽被这些爱挑事的玻璃心碰瓷。
    fiona这是要以退为进,憋大招黑他一把?
    可fiona这次还真没碰他的瓷。
    童延紧追着问:“她要辞职,为什么?你没劝?”
    这个劝字是试探那女人到底有没有以退为进。
    而后他听见聂铮冷冷地说:“她的生活习惯不适合跟我们住在一处,辞职的态度很坚决,她今晚就走,你不用替她说好话。”
    童延:“……”他说个屁的好话!不对,那女人还真的没提他,被他掐走,还找了个别的理由?宁可激怒聂铮也没提他?
    真汉子?
    这对他来说本来是件好事,可,凭什么啊?
    明明fiona才是先挑事的那个,凭什么用这样忍辱抱屈不发一言的姿态退场?活像个被奸妃暗地迫害的忠良。
    没错,童延这奸妃帽子又扣到了头上,这次,他掐走了聂铮刚来三天的新秘书。
    还不确切,他掐走了一位为赵家和聂铮公司服务很多年、并被聂铮认为可以信任的员工……
    回到房间,聂铮想到刚才在书房的场面。
    fiona提出辞职,并陈述原因:生活习惯跟他出入太大。
    他当然不会相信,说:“这不是真实原因,你在公司这么多年,适应能力一直很好。”
    fiona终于坦诚,“那是在我没确认你是gay的前提下。”
    聂铮火气就是这么来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会被自己的助理歧视一把。虽然怒不可遏,但他还不至于因为一句话就对谁赶尽杀绝,他只愿fiona再别出现在他面前。
    看一眼正垂眸替他解领带的童延,这孩子刚才还关心过fiona的事,很显然还没跟他一块儿被实质行为歧视,还好。这事他就没必要说出来让童延炸毛了。
    第59章 云泥
    fiona的离开比到来更加利索,几天后,来了新的替代者,童延的耳朵旁边,再没有人提起她。
    女人离开的次日,这个城市迎来入冬后的第一场台风,这场台风来势汹汹,只刮了一天。这一天过去,聂铮别墅再次恢复往常的宁和。
    只是,平静后的清晨,童延眼光朝院子里瞟过去,庭院里满地残枝败叶。终究,不是风过无痕。
    听到聂铮一声轻咳,他才回神,立刻把注意力拉回来。
    宽大的写字桌后边,聂铮眼光依然垂视着桌面,“接着说。”
    对!接着说。
    童延继续跟聂铮说他的新戏的故事,这部戏的名字叫《苍龙角》。
    他干脆把小说丢一边,说他自己的角色,“石六斤是个贼二代,这马匪头子的儿子在亲爹一命呜呼后,带着滩上兄弟继续做劫道的勾当,那一帮大老爷们吧,看着前任当家的面,倒还算听他的话,但总是让他有那么些不痛快。”
    聂铮是个不错的听众,听到他卖关子,虽然没说话,但抬了下眼皮示意他继续。
    童延笑了声,“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石六斤这马匪头子,偏有个比姑娘还俏的长相,人家背后都说他是白羊滩上的一朵花。还有不怕死的爷们敢打他的主意,他暴脾气一上来就把人胳膊卸了一条。”
    年轻的马匪头子,特质是俊俏,又俊俏又暴躁。
    聂铮眉头压下去,眼里却漾出浅薄笑意,“这角色很适合你。”
    可不是?跟马匪头子不同,童延挺喜欢人夸他模样好,被聂铮夸则格外不一样。
    但到了今天,童延对角色的关注要是还停留在这层表皮,就真是浅薄得对不起人了。
    于是,他也没多谈石六斤的美貌,接着往深里说:“所以,故事开始的时候,石六斤的人生方向是相当不明确的,人家觉着他像个姑娘,他总不能把每个人都杀了,于是尽做些让自己看起来挺爷们的事儿。他每每出去做活计,骑马持刀跑在最前头,这还不算完,白羊滩附近的几个驿上,到处都是他的姘头,从窑姐儿到小寡妇,什么都有。”
    行,年轻俊俏又暴躁的马匪头子,还是个浪荡子。
    聂铮不太想让注意力停在浪荡两个字上,“有什么转折?”
    童延在脑子里组织一下措辞,“本来劫个道喝个花酒,他带着一帮兄弟日子过得还算顺当,一直到他遇上个从外边流落来的孤女。”
    “白羊滩风沙大,附近驿上镇上,天一黑,外头就只剩下在夜里谋生计的,不是盗就是娼。石六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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