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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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冰停下动作,静静地看他一会儿:想吃。
    说这话感觉整个人可惨了,跟朵小白花似的,是个男人都扛不住。萧致喉头压紧,垂眼定定看着他,半晌道:要不,你看着我吃,解解馋?
    谌冰:
    这说的是人话吗?
    谌冰:不。
    不同于平时的冷硬,谌冰也没有生气,就软绵绵地看着他,说:就想吃。
    这根本就是在撒娇!在撒娇好吗!
    萧致眼皮跳了跳,心跟猫儿挠似的,感觉自己完全不能应付谌冰的拒绝。他烦躁地待了会儿,认真说:哥哥,你真不能吃。
    谌冰唇瓣动了动,后续的弧度没弯出来,萧致已经猜到谌冰要委屈了。
    萧致抓他手腕握紧后扣入五指,赶在他下一步动作前哄:真不能吃,宝。
    谌冰神色硬生生收住。
    萧致想了会儿,从购物袋拿出刚才买的糖,取出一枚粉色晶莹剔透的:这个代餐,行吗?
    退而求其次。
    谌冰看了几秒,有总比没有好,点头:嗯。
    萧致剥出糖纸,不太确定谌冰能不能吃,将糖掰成四份后递给谌冰小小的一颗碎粒:来,含着。
    谌冰:
    这就是生病人士的痛楚。
    谌冰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咬到唇内卷了卷。
    甜味在舌尖融化,谌冰感觉很憋屈。
    这种生活,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换成上辈子癌症晚期,那会儿任人摆弄都觉得没事儿无所谓,现在反倒矜贵起来了,处处觉得不满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致在身旁。
    总能助长他性格中骄纵和溺爱的一部分。
    谌冰垂着眼皮,静静地思索。
    耳畔,萧致以为他还是不快乐,靠近贴着他的脸啾了一口,呼吸沉沉。
    就一次,以后不会这样。
    萧致安慰猫猫似的,小心地亲他耳侧,音字缱绻。
    乖了,乖了。
    深夜,谌冰手腕有些凉,抵着白净的被褥,侧头看向另一方。
    萧致背影高挑,从柜子里取出崭新的床褥铺在陪床,回头:你困不困?
    谌冰:不困。说完,又补充,在医院,差不多所有时间都在睡觉。
    萧致坐下,说:我有点儿困了。
    谌冰:你睡。
    不着急。萧致走近,他穿着一双白色的板鞋,浑身干干净净的,他垂眼打量谌冰覆身的被子。
    谌冰:怎么了?
    萧致手指按住被角揭了揭: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谌冰一时安静。
    他当时受伤受得太突然,虽然早做好了这辈子会出事的心理准备,但那天还是太突然了,就像以前出事的每一天从来没有任何预兆。他腹部差点儿被开了个洞,在icu躺的几天一直维持无菌环境,避免伤口可能大面积感染。
    现在,谌冰看了会儿别处,说:看吧。
    萧致掀开被子。
    谌冰穿着一件宽松的病号服,长腿因为冷微微蜷着,被萧致抄着腋窝抱起来靠着床背,一颗一颗解开病号服的扣子。
    房间里有空调,温度不算太低。
    谌冰说:缠着纱布,你也看不清楚。
    萧致应声很低:我想看。
    扣子全部解开。
    萧致攥着衣襟拉开,眼前是白净的肩颈,锁骨,胸口和腰腹,皮肤像褪去色泽的珍珠。光这几天谌冰就瘦了不少,肋下隐约显出骨纹,微弯的脊梁看似弱不禁风,极易被拗断。
    他腰侧被纱布裹紧,勒出红痕,其中一块稍微突出,明显是伤口的位置。
    萧致半弓着脊梁,垂视他的伤口,伸手轻轻地放了上去。
    谌冰说:你别按到了,会疼。
    好。
    萧致查看到谌冰身前皮肤一些细碎的血痂和乌青,抚摸他苍白的皮肤。
    刚才就是这儿疼?
    谌冰:嗯。
    操。萧致自言自语似的,声音暴躁,盯着伤口像对待仇人,不许再弄疼我老婆了,懂?
    迷惑发言。
    谌冰没忍住,嗤一声笑了。
    他这个笑可以算是今天最大的动作之一,腰腹随之牵扯,泛起一阵极轻的刺疼。谌冰猛地探手握住萧致的手腕,嘶了声气:你别说话。
    萧致:?
    我不能笑,谌冰艰难地说,会疼。
    萧致岔开话题。
    他继续抚摸谌冰,手指游弋到胸口。
    紧贴的触感沾染了别的意味,谌冰没力气,只是又说:萧致。
    嗯?萧致视线蔓延出温度,声音漫不经心。
    你别这样摸了。
    被提醒,萧致坦然地松开手,面不改色整理他的衣服:知道,现在也摸不了。你这个身体情况,做一次应该会直接去世。
    谌冰抿了抿唇,心里第一次这么想让他赶紧滚酒店去住。
    衣襟收拢,扣子再一枚一枚归位。
    萧致小心地抱着他躺好,和谌冰的眼睛对视。他眉眼生的野性利落,眼底却蕴含着说不清的温柔:睡了。有事情叫我,我睡得浅。
    谌冰:嗯。
    晚安。
    谌冰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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