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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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娘子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身子却一动不动,阿枣定睛一瞧,只见她双颊绯红,嘴唇却发白,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伸手一摸她额头,果然热得烫手,赶紧叫阿杏去禀告老太太。
    姜老太太一听孙女染了风寒,心急火燎地拄着拐杖便要来看她,叫大娘子好说歹说地拦住了。
    二娘子病成这样,自然是没法上路的,不一会儿她终于清醒过来,就着阿枣的手喝了口热茶,虚弱地对三老太太和大娘子道:“大约是昨夜洗完浴吹风着凉了,不妨事,喝碗汤药发发汗,睡一晚便好了。”
    姜老太太便执意要多待两日等她痊愈再回去。
    “家里的车都到了,那么多人都得安排住处,收拾好的行装又得重新摊开,多费事儿啊,”钟荟对着大娘子道,“况且定好了这两日要进宫去看姑姑和小皇子,怎么好为我一个人耽搁呢,留一驾车在这儿便是了,我住上一两晚,身上好些便回来。”
    “那我留在这儿陪你。”姜明霜拉着她的手道。
    钟荟摇摇头:“阿姊替我抱抱小皇子。”
    说着又对刘氏道:“三老太太替我劝劝阿婆吧,若是留在这里叫我过了风寒,岂不是我的不孝?”
    姜老太太一开始死活不依,经三老太太一番劝解,不得不承认孙女说得有理,兼之姜悔自告奋勇留下陪着妹妹,最终留下一大半的护院,又命下人快马加鞭去洛京城的医馆请大夫,自己带着两个孙女先打道回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进入女主童年期最后一段大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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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每天睡前听两章夏目漱石《我的猫》,太可爱了,喜马拉雅上闻道书社的版本,读得也很好
    第74章
    显阳殿里灯影幢幢,守夜的宫人在御帐外昏昏欲睡,窗外突然传来夜枭凄厉的叫声,刀锋似地破开深浓的夜色。
    天子寝疾,睡眠很浅,叫这叫声惊醒,弓着身子剧烈地咳了一会儿,然后仰天躺着急促喘着气,胸口发出呼哧呼哧的痰音。
    “陛下如何了?”杨皇后一身紫棠色地龟背梅花纹的织锦衣裳,步态雍容,走近时环佩轻摇,没有发出丁点声响,仿若一阵夜风,悄无声息地来到天子的床榻边。
    天子吃力地将头转向外侧,掀动重如千钧的眼皮。杨皇后将织成帷幔撩起,挂于金帐钩上。天子便透过里层绛红的纱帐静静打量了皇后一会儿,突然又猛咳了几声,用手肘将上半身略微撑起,皇后见状赶紧上去搀扶着他坐起来,娴熟地从榻边拿起唾壶递到他嘴前,片刻后用丝绵帕子擦去他嘴角残留的血丝。
    皇帝喘了几声,逐渐平静下来,如释重负地躺回床上,从帐子中伸出一只枯枝般的手,握住杨后的手道:“这些日子苦了你衣不解带地伺候寡人,这些事叫宫人做就是了,何必亲力亲为。”
    杨皇后垂眸看了看他们交叠的手,沉默片刻,然后轻轻将手抽出来,回身端起药碗,探入帐中,搀他坐起来喝药:“妾不能以身代陛下,只好略尽绵薄之力。”说着对守夜的宫人道:“你们退到殿外去吧,陛下这里有我照看着。”
    天子喝完药躺回床上,却不闭上眼睛,只一动不动怔怔地望着黑乎乎的帐顶,他原本生得还算英武周正,如今一张脸瘦脱了形,两颊和眼睛深深凹陷下去,看着暮气沉沉,在昏黄的灯光里有些瘆人。
    “皇后,咱们成婚多少年了?十二......还是十三?”就在杨皇后恍惚间怀疑他是否还活着时,他突然转了转眼珠,看着她问道。
    “十四年了,”杨皇后镇定地答道,“阿铮过年都已十三岁了。”
    “是啊......”皇帝顿了顿道,“我遣阿铮之国,你不会怪我吧?”
    杨皇后敷衍地扯了扯嘴角,毫无波澜地道:“庙堂社稷之事妾安敢置喙。”
    “说到底你还是怨寡人,”天子轻笑了一声,“任舒呢?叫你们杀了?还是反了?”
    “任大人虽出身寒庶,却深明大义,忠心不贰,何反之有?”杨后也附和般地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她笑了几声便觉无趣,戛然收住了。
    “好,好,连寡人的中护军都能叫你们笼络去,看不出......杨国丈有几分本事!”天子语声急促,咳喘又发作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张着嘴大口喘着气,像一条离水的鱼。他伸手在床上摸索了半晌,却找不到什么可以往外掷的东西,只得作罢了。
    “请陛下顾惜身体。”杨后面无表情地道。
    远处响起一阵甲胄与佩剑相碰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中有些惊心。
    殿中中郎裴广和萧炎疾步走上前去,向天子行了个礼,裴广道:“启禀陛下,太子意欲谋反,于东宫起事,任大人已将其生擒,请陛下发落。太尉荀康、中书监卫昭欲为伊、霍之事,请陛下下诏讨逆。”
    “裴x,”天子怒极反笑,又扫了一眼敛容站在裴广身后的萧炎,“你是......我没见过你。”
    “臣殿中中郎萧炎拜见陛下,”萧炎沉声道,“仆原在殿外当差,荀中郎潜图不轨,事发身死,仆权代其职。”
    “那死老魅,子孙后辈也都是鼠窃狗偷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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