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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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莺眼神复杂地看她敲敲打打,要不是眼前还有这明晃晃的铁栏杆,她还以为自己是来了沈嘉禾的房间和她聊天。
    沈嘉禾见她不答,瞥了一眼她手中已经被撕破了的人皮面具。
    她听浮拓说过,是盟主把沙鸢从泥沼里拉了出来,所以沙鸢对盟主十分忠诚,几乎要把他当作父亲一样看待。然而在盟主眼中,整个地煞教都是他谋取权利地位的工具,沙鸢不在了,就安排个人顶替她,直到她没有价值了,就这样悄声无息地消失。
    虽然她和沙鸢对立,也确实不喜欢沙鸢,可看她死后还要被这般利用,还是颇感复杂。
    沈嘉禾偏过头看向四周,三面都是牢固的石墙,连扇窗户都没有,能算作光源的只有嵌在墙壁上的火把,空气不畅,虽然不至于令胸口发闷喘不过气,但也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
    她觉得自己八成是被关进了地下的秘牢里。而且还被安排在了小单间,牢门之外还有一道铁门,层层防守,只能隐约看出外面还有一道铁梯。
    从武林盟来这地牢的路上,红莺十分自信,像是笃定沈嘉禾逃不走,既没有下药让她昏迷,也没有捆住她的手脚,只是拿了条黑布蒙上了她的眼睛,让她没办法认路。只不过后来不知道红莺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向她喷了一缕烟雾。
    沈嘉禾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来。
    看不到外面,自然也没办法判断现在是什么时间。不过只要盟主未来,她还不需要着急。
    “我说你啊,怎么就这么穷。”
    突然响起的声音令沈嘉禾回过神来,她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语,愣了愣,重复道:“穷?”
    红莺不知何时拿出一个腰带,无聊地攥在手中瞎转,“教主让我抓你之前,还特地叮嘱我,说你那个腰带里藏得都是好东西,不能留给你,全都让我拿走……”
    纯白的腰带上用金线刺着并蒂莲花的图案,那是她离开京都之前,抱着和少侠的并蒂剑配对的小心思,特地去找“缘珑轩”订做的。
    沈嘉禾微不可见地皱皱眉,眼睛转了转,没有说什么,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
    红莺便唉声叹气地继续说道:“你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千金,八方庄庄主未过门的妻子,闯荡江湖能在这腰带里藏得东西有那么多,怎么就只有一首你写给秦庄主的小酸诗啊?”
    ……小酸诗?
    沈嘉禾撩撩头发,气定神闲地回应道:“小酸诗怎么了?要不是怕我爹受不了,我还想让小兰花写我俩的恋爱故事呢。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左行江湖路,右远后宫权》。”
    红莺嗤笑一声,身子向后一倚,伸出右手手指不赞同般摇了摇,“亏你还是个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名字取得这么庸俗,要我说,还不如叫《等风动,破千帆,江湖漫漫长相随》。”
    “书名哪有那么长的?而且也不能突出我和少侠这个江湖庙堂的这个主体。”沈嘉禾扶着墙站起来,坐到铁栏前,兴致勃勃,一副要与她讨论到底的模样,“我又想到个新名字,《江湖路已远,庙堂梦中醒》怎么样?加上庙堂两个字就足以吸引买书的人了。”
    “也就……还行吧。”红莺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比不上我之前起的名字。哪怕叫《江湖梦碎庙堂隐》也比你的那个好,看书名就是悲剧。”
    “我和少侠怎么就悲剧了?”沈嘉禾嫌弃地一伸手,回道,“懒得跟你说,把腰带还我。”
    红莺身子一转,避过她的手,嘚瑟地转着腰带,“不还。教主都说了,这腰带要我拿走。他来了,你拿着腰带跑了,我可怎么交代。”
    “我要是能有拿腰带越狱的本事,早就把地煞教的事情解决完回家睡觉去了。”沈嘉禾目光泛起微澜,垂眸将头抵在铁栏上,将沉思的表情隐在阴影中,口中有气无力地问道,“我是睡了多久?怎么这么饿啊?”
    “两日。”与红莺截然不同地嘶哑声回应了沈嘉禾的疑问。
    红莺吓了一跳,手指不由松了力气,那腰带就顺着铁栏的缝隙飞了进去,正好掉在了沈嘉禾的面前。她便皱起眉,对着沈嘉禾道:“诶呀,都怪你,害我手滑了。”
    沈嘉禾拿起腰带,手指在藏宝的地方摸索了两下,动作顿了顿,默不作声地用腰带束住衣裳,慢吞吞地回复着:“是你抓不紧,关我什么事。”
    低沉的脚步声合着火把噼里啪啦地崩裂声,从下行的楼梯处响起。铁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身着黑衣黑袍,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的男人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
    他见到这一幕,低哑着声音笑了起来,“明日便是武林大会了,沈姑娘倒是一点都不急,还有闲心和我的下属谈论如何出书立传。”
    红莺一步一步蹭到教主的身边,指着沈嘉禾为自己辩解道:“我,我本来是不想讨论的,是她勾我的。太阴险了!诋毁我认真办事的名誉!”
    沈嘉禾:“……”
    教主对她这副模样显然司空见惯,闻言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摆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红莺便对沈嘉禾做了个鬼脸,头也不回,脚步麻利地跑开了。
    沈嘉禾:“……”
    这人到底靠不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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