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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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四方赌桌,窃窃地交流起来。
    听说是比大小。
    不会吧。这么简单的?
    怎么不打接竹竿呢?
    在一片窃笑和议论声中,曲金沙神色如常:比大小你应该是玩过的吧?
    得到江舫肯定的回答后,他摆出绝对公平正义的姿态:再确定一遍规则,免得咱们规矩不一样,出了问题。
    江舫身体前倾,作认真倾听状:嗯。
    比大小,抽扑克,是最一目了然的玩法。
    顾名思义,两个人一人抽一张扑克,然后比较大小点,大者胜。
    扑克54张牌,去掉大小joker,2算最大的,a次之,然后是kqj,一直排到最小的3。
    江舫静静问:如果都抽到2了呢?
    曲金沙笑道:花色排名,黑桃最大,红桃次之,然后是方块,草花。
    他摸了摸牌桌一角:机器洗牌,不经人手,绝对公平。
    江舫淡淡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用来活跃气氛的美女荷官。
    用来吸引玩家目光的兔女郎荷官硬是被玩家江舫瞧得红了脸。
    江舫却对她的穿着并不很关心。
    他不过是透过她的身影,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刚进赌场打工的那一年,他的年纪按乌克兰法律,谁雇谁犯法。
    但地下赌场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法律意识。
    签下了一纸虽然粗劣、但能为他带来丰厚收益的合同,江舫经历了两周紧张的封闭训练,熟悉了所有棋牌和机械的秘诀后,被拉到了化妆间,被化上了用以掩饰他青涩面孔的妆容。
    左眼眼尾涂蓝,右眼眼尾涂红,带着亮片细闪的光,一直没到耳后发梢间。
    眼角一滴粉色桃心形状的泪,像极了赌场扑克牌里的joker牌。
    他被妆扮成了一个美丽的小丑。
    江舫从回忆里脱身,垂目看向荷官送上的一副新牌。
    曲金沙挑出了两张用不着的joker,摆在了一旁。
    每个出色的荷官都能拥有自己的花名。
    这是地下荷官的荣耀,是对其能力的认可。
    最性感火辣的荷官女郎叫做queen(女皇),最可爱甜美的荷官少女叫做heart(红桃),最沉稳老练的荷官老手叫做king。
    在赌场工作两年后,16岁的江舫已有了超过180cm的身高。
    他的骨骼还在这污浊的地下茁壮成长。
    他的面孔,也逐渐长成了赌场可以拿来变现的模样。
    在洗去小丑妆容的那天,江舫得到了他的花名。
    那一天,江舫一身深黑西装,银白的头发向后梳去,在脑后绑成公主头。
    在荷官的技巧表演中,他带着标准的微笑,熟练地将手中的牌一张张弹飞,又将雪花似的落牌一一接稳在手中。
    反手展开后,原本被洗乱的53张牌,在他掌心恢复了正常的顺序。
    而他口中衔咬着一张单独的牌。
    雪白的牙齿,自然的红唇,嘴角绅士地往上弯起。
    一切配合得那样完美。
    后来,那张牌成了他的花名。
    鬼牌,joker。
    江舫在那美艳的兔女郎荷官的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被关在训练室里,在十个小时内把包括假切、斜对角控牌、底部滑牌的入门技巧重复演示了四百五十六次的自己。
    现在的荷官,只是用来炒热气氛的道具,已经不需要扎实纯熟的基本功了。
    他收回目光和一切思绪,惯性地来回扳动着手指。
    长度稍长的拇指彼此相抵,柔软地贴合在一起,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力道和灵巧可言。
    为示公平,曲金沙主动把挑出了joker的新牌递给江舫:这是我们的牌,你可以看看,没有做记号,也不是道具牌。
    江舫笑说:谢谢。
    说着,他接了过来,认真地挨张查看。
    曲金沙凝视着江舫的动作,神情略带玩味。
    从刚才起,江舫给他的感觉有点异样。
    但是,曲金沙一点都不怕他检查出什么来。
    因为真正的秘密,藏在桌子里。
    所谓的全自动洗牌,绝对公平的牌桌,才是最大的笑话。
    这张桌子,就是专为比大小设计的。
    新牌的确不是道具牌,也没有做记号。
    但这是进入桌子之前。
    在进入洗牌阶段后,它会根据牌内的磁性码,自动识别出牌面数字的大小,并在牌背面繁复的花纹上提供一定的热温,使得牌后的花纹出现特殊的细微变化。
    而只有完全了解这种牌的制作工艺的人,才能从花纹中发现那一点点微乎其微、近乎于无的变化。
    原理就是如此简单,但大家的当,也都上得如此轻而易举。
    曲金沙双手交叉,把双下巴搭在手背上,笑道:咱们第一局别玩太大。就赌10筹码,然后你再看着往上加,行吗?
    曲金沙的这个要求,也是淬着心机的。
    他送给江舫的是100点筹码。
    先赌10个筹码,无论他是输是赢,这100个筹码就算被拆了。
    这样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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