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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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孩子相拥着在地毯上小憩。
    齐腰盖在他们身上的,是一条灰色的鸭绒小毯。
    地毯旁摆放的小茶几上,是一小碟烤好的曲奇饼干。
    饼干不像糖果屋里出产的那样精致漂亮,曲奇的边缘还烤糊了,不少都有些焦褐色。
    但味道应该不坏。
    因为妹妹的嘴角还沾着一点曲奇的碎屑。
    此时此刻,兄妹两人身上穿的,并不是乍富时那一身华贵高级的天鹅绒。
    也不是成为糖果屋的新奴隶后得体精致的小贵族服饰。
    只是一红一蓝,两件色彩朴实纯正,又足够温暖舒适的居家服罢了。
    而刚刚还肚破肠流、死不瞑目的男人,正在屋前的窗外喂鸡。
    细碎的鸡食在他手中的簸箩里筛出让人舒服和心安的簌簌细响。
    窗外围着男人裤脚打转的小黄狗似乎是嗅到了陌生人的味道,对着窗户汪汪大叫。
    男人骇了一跳,抱起小狗,喔喔地哄了两声,怕吵醒屋里刚睡着的一双儿女。
    对这种软弱得像是面团、任谁都能把他搓圆捏扁的人来说,如果没有外力推动和左右,他还是会用他笨拙又迟钝的方式尽到自己的责任的。
    可悲,但又无可奈何。
    这时候,一只刚出生的小鸡从铁丝松动的鸡笼一角里钻了出来,迈着小短腿,飞快向屋后跑去。
    父亲急忙去追。
    他刚刚绕到屋后,忽的一下,一阵风将门从里整扇推开了。
    壁炉里的火影被侵入的寒意惊了一下,瑟瑟摇晃起来。
    冷风袭来的瞬间,哥哥一瞬惊醒,抬起头来时,一床小毛毯已经娴熟地裹上了熟睡妹妹的肩膀。
    他定定看向大敞的门外。
    门外已是空空如也。
    但他确凿地相信,刚才,自己看到了一只小鸟的残影。
    他走到门前。
    月光像是青盐的碎屑,颗粒分明地洒在他的肩膀上,将通往森林深处的小路映照得雪白一片。
    他喃喃道:是你吗。
    是那只在他们迷路时,给他们引过路的小鸟吗。
    骑在英格尔的翅膀上,在密林间行进时,南舟低头问道:如果我们没能很快在最后一条世界线里拿到面包,那我们会遭遇什么?
    那你们可能出不来了。
    英格尔用一种极平静的语气说:每一条时间线都是同步推进的。等他们苏醒了,他们会为父亲的死大哭一场,但他们还是会很饿。
    到那时候,他们就会把他们父亲的胃吃掉。
    这句话可谓提神醒脑。
    还沉浸在刚才温暖居家氛围中的李银航秒速清醒。
    门把手生长在男人的胃上。
    一旦胃被损毁,那么,玩家就永远困在过去的时间线里了。
    除非像南舟这样,尝试从源头修正《糖果屋》的悲剧,去改变世界线。
    的确有玩家这么做。
    英格尔看穿了李银航的心思。
    可是,等那些玩家发现自己的后路被断之后,时间已经太晚。留给他们的选择并不会有很多。
    南舟点点头:第三条时间线里,从糖果屋里逃出来的兄妹两人已经中了糖果屋的食人诅咒了。
    英格尔说:是的。所以有的玩家会孤注一掷,杀掉那对兄妹,好阻止父亲被杀的命运。
    南舟:成功了吗?
    英格尔说:没有。
    南舟想也是这样。
    如果将南舟他们踏进糖果屋的时间视为正常时间,那么,弑父、逃离糖果屋、被父亲遗弃、甜蜜家庭的过往,这四条互相套叠、层层递进的时间线,就是属于兄妹二人的过往,是属于他们的幻想花园。
    构成幻想的支柱,就是兄妹两人的存在。
    如果在幻想里抹杀了兄妹,那就是自毁支柱。
    杀了兄妹的玩家会被永久困在时间的碎片,不可能再逃出。
    在即将回到那条最开始的时间线时,江舫再次回首,看向已经看不见的林边小木屋。
    在南舟和英格尔谈论世界线问题时,他还有一个发现。
    兄妹两人的继母,人不在。坟也不在。
    只是,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看到南舟在树下放下给兄妹二人的金子时,他就能猜想到一个贪婪之人的必然结局。
    英格尔载着他们,冲破了时间界限,破开了最后的一扇门。
    本该被吊在糖果屋的兄妹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糖果屋里的装潢,和南舟他们在第二条时间线里看到的差不很多。
    这里,仍然属于女巫。
    但已经融化腐坏了大半。
    变质的奶油、腐烂的水果碎,吸饱了水分而变得柔软的糕饼,让这些糟糕的物质散发出一股奇妙的恶臭气息。
    在糖果屋尚算完整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具枯槁的尸身。
    但只要定睛细看,就会毛骨悚然地发现,这尸身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大概是许久没有骗到新客人了,这位女巫已经饿成了一句皮包骷髅。
    她的手边,散落着一些已经被吮吸到半透明的骨骼。
    其中有一只相对比较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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