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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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止目前,车辆已行驶了将近1小时。
    车底传来的规律的、充满力量感的碾压声,让车身轰隆隆地震颤着。
    他们已经开出了许久,却仍未驶出这蜿蜒如龙的长雾。
    庞大的雾山成了天地之间唯一的支柱,仿佛是凝住的固体,直到车窗开启,才让人恍觉这山峦原来是流动着的。
    江舫随手从支架上卸放下一方小桌,单手按住一角,提膝一撞,便把大半块塑料桌板折了下来,只剩下一长条冷森森的塑料尖茬还悬在原处。
    他把塑料板的一端探出窗外,浸入雾中,蜻蜓点水似的,在雾里一点即还。
    待江舫再取回塑料板时,车厢里的三人的脸色瞬间难看到无以复加。
    塑料板和雾气接触的部分,居然被平齐地削去了一整片!
    在外间流淌的,根本不是流动的雾气,而是万重的刀片!
    只要落入其中,就会在瞬间碎裂成万千分子颗粒,飘散无踪。
    看到没有?我们错了。江舫用遗憾的口吻道,不该上车。
    这辆车的确是驶向未来的。
    可惜,未来的名字叫做死亡。
    元明清后退两步,膝弯撞到了座椅,顺势颓然坐倒其上,干咽了两口口水。
    他想争辩,说不定到了站,或者等这股雾气消散了就好了。
    但他还不至于天真至此。
    陈夙峰诧异道:可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江舫轻轻笑了笑。
    他就带着这样的笑意,闪电一般捉住了深受震撼、正在发痴的元明清的手腕。
    元明清也并非任人搓圆捏扁的人物。
    在他意欲抬手反抗时,江舫从袖管中滑出一截细钢筋,一个穿刺动作,径直贯穿了他的手掌。
    在他吃痛瞬间,江舫反手扭住了他的后颈衣物,单脚踩在单边座椅上,腰身一拧,险伶伶地跃跳过座椅靠背,在狭小的车厢走廊中,和元明清前后易位。
    他身在半空中时,掌心里就翻出了刚从仓库取出的短匕。
    江舫甫一落地,匕首尖端便朝着意欲向前冲逃的元明清肩颈处共捅了三四刀。
    在接连不断的袭击中,元明清痛得几欲发狂,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倒而去。
    江舫成功借势,抓住元明清的头发,将他的眼睛瞄准了他刚才亲手劈开、还与桌轴藕断丝连的尖锐桌板,合身引他向前撞去
    李银航发出了一声尖叫,掩过了血肉四溅的声音。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干脆利索地完成了一场血腥刺杀后,江舫喘匀一口气:就这个意思。
    我特意把门都关好了。江舫用沾了血的大拇指指了指3号车厢的方位,贴心地补充道,免得你们把上一节车厢弄乱了,让他弄不懂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夙峰呼出一口浊气,点了点头:明白了。
    他们搭上了错误的列车。
    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回到车站,终结这一次的轮回。
    与其被雾气无声无息地杀死,或者被雾气困在车内不敢下车、活活饿死,不如制造尽量多的惨杀,让车厢里的画面越惨烈越好。
    南舟是第一个回到车站、且拥有自主行动能力的人。
    在契约书中提到的提示,极有可能是留给他的。
    他们这四只小蚂蚁,需要以自己的生命为线索,给南舟留下足够的车厢危险的信息素。
    陈夙峰左右四顾,扯下了4号车厢本就松垮的窗帘。
    他在刚回到车站时,由于san值差点归零,心神不属,被李银航扶上了车,又被凸起的胶皮绊了一跤,扯松了这片窗帘。
    现在这道窗帘,可以用来做他的裹尸布。
    陈夙峰平静道:杀了我吧。
    面对江舫,他的话音没有太多动摇。
    即使元明清正鲜血斑斑地跪在他面前,垂落的手臂肌肉还在神经质地一下下抽搐着。
    江舫凝视了他半晌,接过了他手里的窗帘,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理性评估道:你出去之后可能需要让虞律带你去接受一下心理治疗。这样总是想着死可不好。
    陈夙峰:
    李银航:
    他们虽然都没敢说话,但一致认为江舫才是最需要心理治疗的那个。
    处理陈夙峰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江舫用窗帘绞杀了他,并将他温热的身体横抱着放倒在地,用窗帘仔细地覆盖了他的躯体。
    确保他已经成功断气后,江舫将目光投向了李银航。
    李银航:
    她的后背紧紧贴靠着厢壁,冷汗盈额地同他讨价还价:舫哥,我们的交情不坏吧。我可以选择怎么死吗?
    江舫绅士道:好的。我尊重女孩子的选择。
    李银航:我谢谢你。
    她踩着柔软的座垫,站在了源源不断向内涌入雾气的、碎裂了一大片的车窗玻璃前。
    她看向窗外,有种如临深渊的错觉。
    深呼吸几记后,她回过头来:舫哥,你能过来一下吗?
    江舫依言靠近,并认为李银航或许是对自己下不了手。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元明清已经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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