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风就在那里 第7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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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绎抬眸瞥她一眼,问:“知道那个带队人是谁吗?”
    “谁?”
    “周教授。”
    周遥一愣,渐渐,心里头感慨万千。
    缘分,已不知从何时牵起。
    骆绎淡淡一笑,又道:“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有兴趣,玩玩而已,可后来他说,他想把一生的时间和精力都投放在地质事业上。青灯苦烛,也不可惜。我问他为什么。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1924年,英国著名的登山家乔治·马洛里在珠峰8100米处遇难。
    而在他生前,纽约时报的记者曾采访过他,问:“珠穆朗玛那么危险。前路如此坎坷,路途那么寂寞,为什么一定要去攀登呢?”
    乔治·马洛里回答:“because it is there(因为山就在那里)。”
    因为,山就在那里啊。
    这世上,太多的事情,没有为什么。
    那样危险的山脉,为什么一定要攀登呢?
    因为,山就在那里啊。
    那样寂寞的旅途,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因为,路就在那里啊。
    那样危险的人,为什么一定要爱上呢?
    因为,她就在那里啊。
    这世上有一种人,
    山在那儿,便去登;
    风在那儿,便去追;
    人在那儿,便去寻。
    不要问为什么,就像鲑鱼逆流而上回溯万里,像鲸群翱翔四海寻找故地,像大雁成群结队,迁徙南飞。这就是本能,这就是自然。
    骆绎抬头望一眼天空,亚丁的天空还是那么高,那么湛蓝,一如多年前他们一家四口来时那般,一如亿万年前当脚下的土地还是蔚蓝大海时那般。
    这些年过去,父亲走了,母亲走了,弟弟也走了,只剩他。
    还好,她来了。
    骆绎低下头,转身往前走,手朝身后伸着。
    周遥眼睛一亮,立马追上去,牢牢握住他伸来的手。
    白塔立在风马旗下,映在蓝天里。
    罗誉,你守护的land,一派生机。
    你心爱的女孩,一生无虑。
    请安息。
    ……
    ……
    跨年夜,客人虽然不多,但都聚集在公共区等跨年,小有一番热闹。
    阿敏等人在吧台内忙碌,骆绎也过去帮了会儿忙。
    周遥呢,不干活专打岔,得儿得儿地往这儿跑:“骆老板,我要吃花生。给我抓一把。”
    “骆老板,我衣服拉链坏了。帮我修一下。”
    “骆老板,我鞋子湿了。帮我烘一下。”
    “骆老板,我晒的衣服掉在别人窗口啦。帮我捡一下。”
    “骆老板——”
    “骆老板——”
    她嘚嘚瑟瑟地唤,他从从容容地随。
    别的住客瞧见了,稀奇得很,这儿老板这么好呀。有一个也说:“老板,我背包带子断了,有什么办法吗?”
    骆绎正从吧台走出去找周遥,淡淡回一句:“买新的。”
    人就走了。
    客人不乐意了:“怎么回事?对那小姑娘就另一幅面孔呢。”
    阿敏斜一眼,说:“人家两口子。”
    “……”
    没人插嘴了。
    到了夜里,临近睡点。
    周遥又跑来,溜到高脚凳上坐好,嚷:“骆老板,我要喝牛奶。”
    骆绎熟练地从货架上拿下一盒牛奶,剪开一个小口子,乳白色的牛奶倒入小奶锅中,放到酒精灯上加热。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握着一柄长木勺,慢慢搅动着锅中的牛奶,渐渐,奶香弥漫。
    周遥趴在桌边,脑袋枕在手臂上,歪着头开心地看着他,边看边晃荡着脚丫:“骆老板。”
    “嗯?”
    “以后我每天都要喝牛奶。”
    “好。”不知为何,他回答得暧昧。
    她开心地荡荡脚,又说:“骆老板。”
    “嗯?”
    “我今天一直在想你在白塔下说的话。罗誉是那样的人,可我觉得,你也是那样的人。”
    骆绎笑一下:“是吗?”
    “是啊。”周遥说。
    骆绎轻搅着牛奶,你也是。
    “哦对了,我还想起了我表姐和她老公。他们也都是这样的人。”
    骆绎扭头看她一眼。
    “我表姐夫做的事情很酷,保护野生动物;我表姐是摄影师,很有名的,你可能听过,叫程迦。”
    骆绎觉得耳熟,印象却不深,反而意味深长地问:“她妈妈呢?”
    “……”周遥轻轻白他一眼,又大方地耸耸肩,“我大姨啊,跟我妈一样恐怖。她俩还真是亲姐妹呢。”说完,噗嗤一笑,又哈哈笑起来。
    他不再说话,继续安心地搅动牛奶。
    不一会儿,牛奶煮好了。
    骆绎把牛奶倒进玻璃杯,递给她。
    她笑眯眯地抱着杯子,喝得慢慢吞吞的,一会儿舔舔牛奶,一会儿拿细细的牙齿咬玻璃杯。
    他看着她,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光。只不过,她那细细牙齿咬在肌肤上的质感,他早已亲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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